谢枭寒的捕头做的有模有样的。
当然一开始也没那么顺利。
衙门里都道他是踩了狗屎运,依靠救了大小姐得到县太爷赏识,才空降快班做了头领。对于走后门的人,总有人看不惯,出头挑衅。
有句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
感谢这些头铁的椽子,让大家认识到了谢枭寒的实力。乃至于罗兴学听说,在观看三班捕快演武后,出门总会带上他。
无他,安全。
有了顶头上司背书,加之自身实力强横,衙门里再无人敢与谢枭寒为难。
云浅溪这边的生意依旧红火。
不过就如袁斌提醒的那般,红火里带着隐患。
一月底,已经有小部分迎春花跃跃欲试,长出金黄的小花苞,在肃杀寒意中添了颜色。
然而昨天下了场雨,打落不少花苞。
云浅溪路过,觉得可惜。
板车“吱呀”着走过有花的路段,来到了小市,照常营业。
看见谢家摊子支开,有昨天跑了个空的客人埋怨,“怎的昨日没来?害我空跑一趟。”
云浅溪还未来得及致歉,就见楼二跳出来发问,“大哥你是新客吧?”
那人奇怪,“你咋知道的?”
楼二吐槽,“因为老客都知道,谢家老板娘最是惫懒,刮风下雨她都不出摊!”
客人惊讶,“竟是如此?有钱都不赚,怪哉怪哉。”
还是个文化人呢,说话文绉绉的。
云浅溪偷偷腹诽。
偏偏楼二还跟那人同仇敌忾,“就是就是。”
他每天都来,喜欢说话偏嘴又噎人,云浅溪早记住了他,听他如此说便接话道:“再说我往后都不来了。”
楼二顿时大惊,一时没站稳竟倒了下去,嘴里还嚷着,“不要啊,老板娘,没你……的摊子我怎么活啊。”
你要不加“的摊子”三个字的话,还怪容易叫人误会的。
不过他这夸张的反应还是惊到了云浅溪,于是紧忙解释,“不是不开,这边租金到期了,想着买个铺子开店。”
“呼,太好了。”楼二起身,抚胸顺气,露出笑脸,又是一青春少年。
云浅溪:“……”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今日书院休息,吃惯炒面卤肉的学生早早来排队购买了,于是五点出头的样子就差不多卖完了。
最后一位顾客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长得很面善,听有认识他的人喊其名唤作王九。
王九买下最后一点卤肉,付钱的时候闲话,“今儿这么早就卖完了啊。”
却听云浅溪回他,“书院上六休一,学生休息总会来得早些。话说你来买这么多天了,没记住学生休息就算了,卤肉还没琢磨出名堂吗?”
王九吓了一跳,磕巴道:“什么,什么名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拿过卤肉扔下钱,转身就跑。
钱扔多了都没注意。
谢云英数着铜板,好笑,“怎么挑了个嫩脸皮的来?”
“姐姐也看出来了?”
“我没那么傻。”
谢云英做熟生意后,喜欢跟顾客唠几句,外向的反过来跟她聊,内向的做个表情置之不理,唯独这个王九畏缩却答话,反而显得怪异。
“人家先礼后兵呢。”
云浅溪笑着答,眼底却冷。
小半月了还没学会,看来厨子不行,酒楼的耐心应该也要用尽,怕不是再过几天就想强抢了。
至于是哪家?云浅溪大概有个猜测。
县里酒肆饭馆颇多,但成规模可称得上酒楼的拢共就那么几家,而距离小市最近的就是当初刘文杰去的那家全福楼。
想来是楼里没什么能打的招牌菜,见客人有流失顺藤摸瓜寻到她,相中卤肉想弄进酒楼引客。偏偏不走正经路,用些下作手段。
有玉福面馆对比,落了下乘。
云浅溪也烦了,收了摊回家的路上,她与谢云英提了一嘴,“要不把卤肉方子卖了吧。”
谢云英吓了一跳,“咋?”
倒不是一遇到事就想躲。
这回是有正经缘由的。
她想买铺子了。
这段时间营业手里攒到了五十两,县太爷那边又赠了一百两,加在一起已经有肖想铺子的资格了。
“等开了春雨水变多,咱们总不能三天两头的不营业吧,到时候再熟的客也恼跑了。”
“那是你不愿意出门,旁人可是照常营业的。”
“雨天湿漉,做什么都不方便嘛。”
“总是你有理,不过有铺面确实好,就是可惜了卤肉,真要卖?”
谢云英虽是这样问,却也知道城里铺面贵,就算把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