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琏听从了关嘉茂的建议,明着暗着找由头奖励了一些官员。
当日,这笔数额庞大的收入就送到了圣上的私库中。
当然,支援灾民的那一批白银,已经装箱,打算随新一批赈灾物资一起运送出京。
而派送这些货物的人选,赵琏斟酌了一番,最后派了在拍卖会上花钱最多的四名官员,一起负责。
四名官员喜出望外!
叩谢圣恩后,就迫不及待地运送物资出了盛京,这些暂且按下不表。
倒是季星宇这边,趁着拍卖会圆满结束后的空档,他登门求见季月荷。
季月荷和季家的关系,早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只是那层窗户纸却无人捅破。上次,关嘉茂派他执行秘密任务,回来后,他一度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明白,那个婴孩究竟是从哪来?
好在他直到分寸,也明白很多事不能说。
因此,他回去“养病”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能彻底压下那些事儿,这才重新回到众人的视野里。
大丫筹措拍卖行期间,他也没少帮忙。
眼下他突然来找季月荷,季月荷也想不明白他是为了何事。
“近来当值可都顺畅?”
“谢老夫人记挂,晚辈一
切都好。”
季星宇在季月荷面前,是半点不敢多言。规规矩矩地见礼后,才说了今天的来意:“晚辈今天过来,是因为近日,晚辈恰巧碰到了一些事。所以……”
“何事?”
“就是……”
说起此事,季星宇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老夫人可还记得,当初大小姐出意外后,一直昏迷不醒。却一直没找到幕后指使者?”
这件事,季月荷自然记得。
当初就是调查宝珠遇害之事,一路顺藤摸瓜,结果查到了慕家一名叫慕承志的义子身上。为此,季天磊为了证实慕承志就是季宏深,还枉送了性命。
“晚辈前些天又见到了他,不仅如此,还见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同行者。”
“他?你是指……?”
“就是他!”
季星宇拿出当初,一直被季天磊贴身收藏的那副素描画。
素描画当初便是季月荷所画,季月荷自然认识。
季星宇双目炯炯:“当时,晚辈与几位同僚一起在二楼应酬。因为晚辈酒量浅薄,喝了没多久,就起身出门舒缓一番。在路过回廊一角时,晚辈无意间回头,突然,晚辈就看见了一张非常熟悉、但是有非常陌生的脸……”
他不由回忆起,当时他看到他时的模样。
对方浑身气息内敛,看上去几乎和街上的普通路人一模一样。
可那张脸,即便再普通再丢进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那种,却依旧让季星宇只一眼,就辨认出,那个人,正是一个照面就取了祖父性命的那人!
还是那样的平凡,还是如此普通,却在祖父欣喜若狂靠近时,那把利刃,却依旧毫不犹豫送进了祖父的心脏处。他的脸,还是那么淡然,又平静。唯独那双普通到极致的眼底,有一抹一闪而逝的杀机!
明明隔得很远,却依然冻得他下意识一激灵。
几乎就在他往后一躲的当口,那人居然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倏地转头看来。
季星宇心跳如鼓!
那一刻,他居然有一种被猎豹锁定了的感触,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似乎和同伴说了句什么,几名同伴点点头便下了楼,而他,则朝着季星宇所在的走廊转角处而来。
“……当时,晚辈被吓坏了。那一刻,晚辈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存在……”
明明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眼!
明明他并没有看到一墙之隔的那个人,可他还是清晰地知道,
他就在外面守株待兔。
还要自己稍微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响,自己就会命丧当场!
季星宇都没办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那种死神降临,下一刻就要被取走首级的那种无心压迫,刺激了他的神经。
那一刻,他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就在季星宇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时,转角处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哎哟!~”
一声惊呼声传来,很快,就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哪来的涂孙子,走路不看路。躲这儿偷奸耍滑,害得你爷爷都摔了一跤。赔钱!少于一百两银子,你休息走!”
“……”
“喂!说你呢!别以为你瞪眼,我就不会。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什么人!惹到了我,一百两银子卖你一条命,算是便宜你了!”
啪啪啪!
“哎哟,哎哟!~你要干什么?放手,放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