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床上睡着的人却仿佛陷入了永眠。
言曜一直躺在她身边,不肯离开一步。而这边,北辰在空军部离着急地想要把头发抓下来,千方百计试图和他取得联系时,他却关了身边所有的通讯器材。这个时候,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不能动摇他守在她身边的心思。
“蔚蓝舰”着陆后,外面立刻包围了不少的记者。世人对这场即将发生的变故尤其敏感,在言震被逮捕后,言曜的一切行为变成了公众的焦点。
他会大义灭亲,还是包庇罪犯?几乎是帝国所有报社争先猜测的主题。只是这位主人公在紧要关头却迟迟不肯露面,着实让外界搞不清实况。也有人恶意猜测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其实是言曜,他想利用这次科学危机突升自己在帝国人民心中的形象;言震便是他的一块挡箭牌。最后,几方添油加醋,他被塑造成一个诡计多端,勾结外人企图j□j统治的背叛者。
机舱里安静无比,外面吵闹的声音被隔音层给挡在外面,里面安稳睡觉的人没有因此而被吵醒。言曜动了动有些酸涩的手臂,侧过身子将她纳入怀中。他的制服早就脱掉,上身赤裸,左臂上的牙印尤其显眼,周围的血凝固成暗红色的纹路。
向萱的心脏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频率,姿势安详,只是脸上的泪痕还很清晰。言曜单手撑头,目光越过她的后脑勺,近乎痴恋地投向她的面庞。他胸膛的温度隔着被子传递到她的背部,心脏的地方紧贴,彼此跳动的频率却天差地别。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怀里的人动了一下脚,力道柔和地踹到了他的小腿。向萱嘤咛了一声,身体转了一个方向,死死地往他怀里钻。
言曜动作轻缓地拍着她的背,羽毛般轻盈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两人的气息渐渐融在一起,中和了彼此的焦躁。
过了许久,被子底下响起她闷闷的声音:“言曜,尽快给我安排做手术吧。”
还沉浸在温柔情绪中的他手上的动作骤停。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也只能由一句“对不起”来代替。他呢喃着道歉的话,心中的滋味复杂极了。
向萱抬起头看他,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帮禽兽,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仇的。”这话说得干净利落,眼神虽然平静却毫无夸大虚伪的成分。她说什么,就必定要做到。
“这三个月,我靠着他活下来,每天在黑暗中过日子。”她的眼神开始温柔起来,低头摸了一下肚子,语气转折了一下,“我很孤独,只能靠着他心脏的跳动声支撑着活下去。”
“我没有及时找到你。”言曜面色苍白。她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他的心尖上划了重重的一刀。
向萱抬起手指轻抚着他的面庞:“如果你能找到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的对吗?”
他郑重地点头。
“那就好。”她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只是当昨晚的一幕幕灌入脑海,她略带愧疚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支起身体将唇印了上去。
伤口处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流出来的血凝结在周围,看起来狰狞恐怖而已。她舔舐着伤口的附近,带给他前所未有的j□j感;她冰冷的唇覆上去,安抚了他皮肤上燥热感。言曜心里一动,轻轻扯过她的身体,舌头舔上她红肿的眼皮。
眼睛鼻尖脸颊,最后是唇瓣,处处都留下他的湿吻。他动作沉稳而略带技巧地在她嘴里扫荡,辗转反侧,动作轻柔却不失坚决。向萱闭着眼睛,任由他的大掌在脖颈出流连,眼角终究还是流下酸涩的泪水。他凑过去,一一将其吃进嘴里,在她耳边说着这辈子都没说过的肉麻语言。
一室温存。
两个小时后,言曜扶着她来到无菌手术室,给她换上干净的手术服,自己则将门关上,进了里间的消毒室。
出来后,他戴着口罩,身上套着白色的防菌衣,走到一旁开始准备器材。
“不叫医生来吗?”向萱躺在床上,疑惑地看着他动作麻利地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很显然,他要自己做手术。
“我不能冒险。”他端着盘子走过来,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细长漂亮,此刻正带着令她安心的情绪。
向萱:“你一个人,不要助手能行吗?”
言曜俯□体看她:“害怕留疤?”她摇头,这倒不是。言曜轻笑:“我入伍之前是帝医大的学生。”
他隔着衣服摸了摸她的肚子:“放心交给我。你害怕吗?”之前她的情绪那么激动,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冷静无比,他已经后怕了,惧怕这又是一个暴风雨前的宁静。
夫妻心灵相通,向萱知道他的顾虑,抬起一只手握住他的:“放心,已经疯过一次了。”他看起来那么专业,她除了心里有一些阴影,倒也谈不上害怕。内心的疙瘩虽然有些大,但事实摆在那里,她除了接受,还能做些什么呢?
言曜打量着她的小妻子,心想这人的心怎么这么坚不可摧呢?明明昨晚都崩溃成那个样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