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赫连钦与秦珂二人的姻缘乃是皇上所赐,若是他们敢明里一套背地一套,作戏给天子看的话,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赫连钦明知他有意挑拨,却只望着他冷笑了声,低头极随意地在自己衣襟上拂了拂,而后又抬手端着杯子饮起来。
好巧不巧,坐在赫连钦对面的正是西南小王爷卫铮。
卫家虽然得封西南异姓王,但在历年万寿节之际,也得派人上京朝贺表明臣服之心。自今年起,西南王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花名在外的儿子,好让他进京来多历练历练。
然而卫铮历练玩乐两不误,进京还不到一个月,已经将京中所有的花楼都逛遍了,惹得无数花娘夜夜在阁中翘首相盼。
直到今夜在宫宴上遇到秦珂,他才又想起那日在西南军营中初见她时的情景。方才听众人议论赫连钦同秦珂时,也一直盯着她瞧。
他与赫连钦两人的位份都不低,离皇上皇后坐得近,火树银花之下,照得彼此面容和衣饰都纤毫分明。
“咦,赫连将军衣襟上那是何物?”
借着灯光细看,卫铮突然发现赫连钦的衣襟上多了一块红色的东西。
观其
形状,与人的唇形十分相似,莫不是赫连钦真如那位韩大人所说,在外有别的相好,今日匆忙之下,才出了这样的破绽!
卫铮一边想一边暗搓搓打着如意算盘。两次见到秦珂,他是越看越喜欢,恨不能立时将人抢了带到他的西南王府,与其他的美人藏在一起。
奈何赫连钦位高权重,又得宣景帝亲睐,他轻易得罪不得,只得想办法挑拨得他与秦珂二人离心,等到秦珂与他合离,他便可以下手了。
这边秦珂自然不知他想法,只在听到他指出赫连钦衣襟上的唇印后,立时抬眸朝赫连钦望了望,眉头微蹙,隐隐担忧。
见她如此情态,卫铮更是高兴,还以为她是看到赫连钦衣裳上的唇印不满生气,立时扬着唇角笑起来。
不料对面赫连钦却眉梢一挑,低头朝自己胸前看了一眼,指着那唇印道:“哦,小王爷说的是这个么?”
卫铮点下头,略显得意扬眉看着他,看他要如何解释。
赫连钦对他上回在西南调戏秦珂的做法已有不满,现下观他神色,立时冷笑一声道:“这就是卫小王爷的不对了,我与夫人的闺房之事,怎好在皇上赐宴
之时,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讲出来,实在羞愧。”
他嘴上说着羞愧,但脸上却笑得肆意张扬,咧开嘴角一脸得意地看着卫铮。
卫铮听得愣了下,又见坐在他旁边的秦珂脸色红透,只垂着头不说话,不由有些无趣地甩了甩衣袖,假意道:“看来将军与夫人当真是天作之合感情深厚,连夫人的唇印都留在这种地方了。”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承庆殿里便炸开了锅,大臣和皇亲国戚们纷纷交头接耳,直将秦珂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赫连钦却没羞没臊得很,朝众人笑着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投向秦珂,映着灯火的眸子幽深明亮,如同两团小火苗一般烫人。
方才那煽风点火的韩大人却仍不妥协,朝议论纷纷的大臣们看了一眼,一甩衣袖道:“纵然将军与夫人确实感情深厚,却也抹杀不了那位小公子的存在,敢问将军,那小公子的来历究竟如何?”
听到他的话,连坐在上位的宣景帝都掀开眼皮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好心好意在除夕夜宴,本意是希望他的肱骨之臣们能和乐融融地在一处乐呵乐呵,哪知这个韩清如
此不知好歹,一双眼睛直戳在赫连钦身上,不下他的面子誓不罢休。
其他不明真相的宴客们也纷纷停止了议论,将目光投向赫连钦,似乎都在等待他将那位小公子的来历交待清楚。
没想到这时秦珂却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她先是朝着皇上皇后的方向深深一福,接着道:“让各位大人为国公府的后嗣担忧,是秦珂的不是,既然大家如此想知道小公子的来历,便让秦珂来告诉诸位吧。”
于是她便将她和赫连钦在西南野地里捡到赫连澈,又如何张贴告示为他寻找亲人,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收养那孩子的过程细细交待了一遍。
其中自然牵扯出夏荷勾结蛮夷,赫连钦智退强敌,最后带着二十轻骑与嚣张贼匪决战鹰嘴山。直听得在座的大臣们时而紧张,时而吐气,直到最后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就连上位的皇上和皇后都频频点头,赞叹连连。
“赫连将军战功赫赫,深谋远虑,赫连夫人心系百姓,忧民之所忧,皇上有你们这们的人辅佐,实在是大宣之幸啊!”
“嗯,不错!”
看皇上皇后听了秦珂的话后对赫连钦大加赞赏,那挑事
的韩大人立时悻悻地掀了掀嘴角,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身为言官的他,早就对赫连钦嚣张跋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