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幕,陆平跟着端靖然先回了仙武部。与另一位跟随着端靖然一起出城的兵卒大哥一起,住在了一间不大的营帐之中。回来的路上,陆平闲聊得知这位大哥叫王鹏飞。
“王大哥你们这军营待遇还好啊!我还以为一个大营帐里面睡着好几十人呢。”
长夜漫漫,陆平此时也是与王鹏飞闲聊几句。
“陆小哥有所不知,你说的那种也是有的,但不至于那么多人。通常都是十人一帐,不过老哥我这些年来还算努力,成了甲等兵,所以住得稍微要好些。”
陆平听了微微点头,这样也合理些,不然仙武部赶路,要带多少行囊。
“对了,晚上来去匆忙,老哥我还没吃饭。这会儿去搞些吃食来,陆小哥要不要老哥帮你…”
陆平一听吃,便满口答应:
“那自然是好!可惜我不好在这军营之中走动,就有劳王老哥了。”
王鹏飞也是正儿八经的军人性格,连连摆手道:
“这不叫事,再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老弟稍等,我去去就来。”
陆平也是有那么多日并未进食,嘴里没滋没味的,没想到自己“逃命”还有吃有喝,不禁心情大好。
过不多时,王鹏飞推开营帐门,双手拿着两个大碗,中间有夹着一个小碗。从角落里的竹箱之中取出了两副碗筷,放在了简易的藤桌上。
“陆老弟也别见外,就这条件,哈哈!”
陆平眼睛此时盯着装满食物的三个碗,也不抬头说道:
“王老哥拿我当外人,你们这仙武部伙食不错啊!”
也不怪陆平这么说,只见大碗里,热气腾腾,一碗是炖得烂熟的肉块,肥瘦相间,肉香四溢,汤汁浓稠,偶尔可见几片碧绿的菜叶点缀其间,增添了几分清新;另一碗则是米饭,粒粒分明,晶莹剔透,仿佛吸收了肉汤的精华,泛着诱人的光泽。而那小碗,则是咸菜,虽不起眼,但咸香扑鼻,恰到好处地解去了肉汤的油腻。
王鹏飞熟练地将碗筷递给陆平,自己则端坐在对面,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低头开吃。陆平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肉质鲜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汤汁在口腔中爆开,瞬间唤醒了味蕾。他再舀起一勺米饭,米饭的软糯与肉汤的浓郁完美融合,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挑逗。营帐内,除了两人轻微的咀嚼声和偶尔的赞叹声,只剩下这简单却满足的用餐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端靖然也不与陆平多说话,只是给他安插进了一个采买小队,便出营向城中走去。按照早先计划,陆平走水路可以一路向南。
陆平随便找个借口,闪身进了一家酒楼,找了一处没人的房间进去。悄悄换了行头,随后又粘了些发须胡须,趁着人不注意,又回到了街上。
此时的陆平看起来年近三十,手中一把折扇轻轻在胸前摇摆,好似一名饱读诗书的秀才。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来来来,走过路过算上一卦!”
陆平走着,却被面前不远处一算卦先生的吆喝声吸引。
那算卦先生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符年龄的沉稳。他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衣摆随风轻轻摇曳,身旁一张简陋的木桌,上面铺着一块泛黄的布幔,上面画着些晦涩难懂的卦象。桌角挂着几枚铜钱,随着偶尔吹过的微风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为这冷清的卦摊添了几分寂寥。
四周行人匆匆,少有驻足,只有几只觅食的麻雀偶尔跳到桌边,好奇地啄食着掉落的碎屑,随即又惊飞而去。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他专注的脸上,他手持一本泛黄的书卷,不时抬头望向街道尽头,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有缘人的到来,为他解开命运的迷雾。
“这位先生,瞧你眉宇不凡,要不要来算上一卦?”
陆平一时间倒也没反应过来,毕竟很少有人称他为“先生”。微微怔神,发现身旁没有他人,才恍然发现叫的是自己。
陆平倒是从来不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况且此时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便客气地摆了摆手,示意拒绝。
不知是那算卦的年轻先生信口胡诌,还是真有本事。见陆平要走,便开口挽留道:
“遇水而生金,金则旺之。先生倒是可以往水边走走,所欲难事可有转机。”
陆平瞧四下无人,便停顿了一下,回头望去,见那算卦先生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仿佛有些得意之色。
陆平回身在他这卦摊之前坐下,问道:
“先生是说我去水边?想问这水边是井,是湖,是江,是海?”
那算命先生一愣,一边观瞧陆平面相,一边用拇指与其他四指分别交替相捏。
“好像不用那么远,先生往码头走走,碰碰运气。”
陆平也是暗暗称奇,他此时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在圣城北面,而码头在南,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