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她若只是个受人欺凌,天天送香火超度亡魂的可怜遗孤,怎么会认识这种亡命之徒呢?
也许,她还做了更多不得了的事情。
“要不是上面惦记着薛家留下的东西……”
那匪徒不知道她没有记忆,没有必要骗她,看来薛鸣佩身上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她的保护符,也是她的催命散。
是什么?藏在了哪儿?
薛鸣佩越想越心惊肉跳。
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少女,从小到大经历的最惊险的事情,就是行商途中遇上匪贼。那点小聪明,哪里应对得了这些世家背后的阴谋诡计,弯弯绕绕。
可她又不能直接跑了。
怀璧其罪,京城和江南千里之遥,谁知道会不会跑出来像刚刚那人一样的杀过来,逼她交出东西?
她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能心中念佛,祈求那封信早点到江南,或者出现什么新的转机。
座下那匹薛鸣佩认不出的马,迅速地穿行过梁京城,不知其数的房屋变成模糊的黑影,一一掠过她的身后。
起伏起落间,她忍不住抓紧了身后人的袖子。
还有戚韫……
他知道原主的秘密吗?
悄悄抬头,试图窥探出对方的心思。
他今日将长发束了起来,眉眼似乎也变得锋利了一些,沉静眼眸专注地望着前路,依旧如古井幽潭,什么也看不出来。
“怎么了?”似乎是刚解决一件大事,他的语气十分松快,显然是心情不错,“哪里疼?”
薛鸣佩摇头:“那个匪徒是谁,犯了什么罪,他会死吗?”
“问那么多做什么,也不怕夜里做噩梦?”戚韫轻描淡写,“总之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看来她是真得失忆了,连郭鸿都不记得,还在跳车的时候拉着那个丫鬟一起跑。
生死之间人的反应做不了假,以前的薛鸣佩可不会管什么风儿雨儿的死活。
只会在郭鸿出现的第一时间,把人推过去做肉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