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轮到戚韫当值,不同于以往次次准时点卯,竟然迟了好一会儿,让大理寺的官员们都大吃一惊,纷纷上前关心少卿大人是不是身体不好。
“多谢关心,本官无事。”戚韫笑得温文尔雅,但脸色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昨夜又是一夜不得安眠。
真是谢谢她了。
到了廨堂,杨经栩先迎了上来,将最近几件案子的文书奉上。
戚韫翻看了一会儿,蹙眉:“许国公从西边带过来的那些人,到现在还没审出来什么吗?”
“没有。”杨经栩道,“有几个倒是大刑之下胡乱招认了些,但是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为了不挨打胡诌的。还有一个硬骨头,无论如何也咬紧了说没有做,不知情。”
戚韫微忖,把文书翻过去,继续看下一份文书。
“大人,不用继续用刑吗?”杨经栩不解。
“傻。”戚韫眼睛都没抬,“让狱卒手下分寸着点,别真把人打废了。这样的案子,按理说是肯定要三司会审的,许国公府也是这个打算,生怕京城里的人互相勾结,包庇了不该包庇的。可是现在人不关在其他地方,偏偏关在我们诏狱,呵,里面的水大着呢。”
杨经栩:“可是一直没有进展,陛下动怒怎么办?”
“急什么?有人会比我们急的,等到那些人急了,这案子才有转机。到时候其他人不论,许国公府就会先站出来跟他们打。你我都是六族之人,牵涉军部的事情,让他们兵部和三公到前台扯皮去。”戚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退一万步,没有进展,陛下顶多也就是骂一顿罚几个月俸禄,人要是出事了,那就不是骂几顿的事儿了。”
杨经栩醍醐灌顶,立刻退下下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