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合颇为得意的看着林夏,嘴含着一抹浅笑。
林夏以为自己可以当耳旁风,可许美合嘴里吐出的“残废”二字,竟让林夏动了怒。
原本平静的胸腔此时因为情绪激动,开始不平静的起伏着。
她双手用力的攥紧手中托盘,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盯着许美合那双妖娆的眼,林夏毫不怯懦,一字一句道:“许小姐,如果你再污蔑余亭是残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美合不屑的笑了笑,抬起手指往林夏额头上戳:“他本来就是残废!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替他说话?”
林夏眸光骤然变得冷厉,大声说:“他是我丈夫!我说我丈夫不是残废,他就不是!你好歹是余亭的前女友,你这么污蔑他,你还有良心吗!”
许美合立马高声叫道:“你算什么东西,说我没良心?如果不是你爸酒驾,他会变成残废吗?林小姐,你这还真是又当又立!”
她越说越气,狠狠瞪着林夏,涂着红指甲的手伸过去,就要撕林夏的嘴:“就凭我是他前女友,我就有资格说他!你一个戴罪之身,听不惯你就滚——窝在沈家,当丧家犬啊!”
听许美合提到林光耀酒驾的事,林夏如被戳了脊梁骨的猫,瞬间变得警惕又呆滞,她脸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涨红起来,瞪着许美合:“你血口喷人!”
一时没忍住,林
夏抬手挡住许美合,又轻轻推了她一把,“走开!”
可没想到,许美合却突然失去重心,整个人踉跄着,就直直往楼梯下倒去。
林夏惊恐,小跑两步想去拉住许美合,谁知刚靠近,手里的托盘被许美合抬起的手一挥,竟然也全都掉了下去!
“快让开!”
林夏朝许美合大喊,却没有半点作用。
“哗啦啦”——
伴随着托盘、汤碗碎裂的声音,林夏看到许美合狠狠滚落楼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身旁是散落一地的碗盘碎片,身下正缓缓渗出乌红的鲜血,格外刺目。
“轰”的一声,林夏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恰在这时,周佳霖刚好打了通宵麻将回来,脑袋本就不清醒,只听到一阵响声,就看见从二楼滚下一个人。
她吓得面色惨白,立马冲过来。
看清是许美合后,眼睛都直了,蹲下去摸许美合鼻息,“美合,美合!你醒醒,你没事吧美合!”
许美合没摔到后脑,只是下巴、胳膊等地方摔破皮,还有不少被碗盘碎片划出的伤口,所以出血严重,但好在人意识还清醒。
一看到周佳霖,她立马虚弱的哭了起来,惊恐万分的抓住周佳霖胳膊:“伯母,伯母!她要杀我,你快救救我伯母……”
另一只布满鲜血的手,直直的指向林夏。
林夏刚从楼梯上跑下来,想查看许美合情况,就被周
佳霖一把推开,破口大骂:“滚开!平日见你畏畏缩缩,没想到竟然想害死美合!”
林夏刚想解释,“妈,不……”
“啪”
周佳霖盛怒,狠狠甩了林夏一巴掌,继续大骂:“别叫我妈!你这个恶毒的毒妇!这还是在沈家,你哪来的胆子敢杀人!”
林夏急得眼泪肆溢,她手足无措的解释:“妈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刚才许小姐她说余亭是残废,我才一时激动,不小心推了她一下……”
可越解释,就连林夏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许美合怎么可能承认,她说沈余亭是残废……
周佳霖恶狠狠的瞪着林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你嫌余亭残废,竟然还赖到美合头上!如果不是你故意害美合,她难道会自己不要命,主动往死里摔?!”
说着,周佳霖随手抡起身旁一个花瓶,就往林夏身上砸去。
“住手。”
就在林夏下意识闭上眼等待花瓶砸来的时候,一道清冷到令人战栗的声音突然从二楼出现。
书房厚重的红木门内,沈余亭冷傲的身影坐着轮椅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内,身后,王恩也一脸严肃,推着沈余亭往楼下走。
轮椅上,沈余亭眸光冷淡,不怒自威。
刚才还猖狂至极的周佳霖,这时如焉掉的气球,姿态立马矮了一截。
倒是林夏,此时站在许美合身旁,脸上挨
了一巴掌,红肿不堪,她身上还穿着沈余亭送来的衣服,在沈余亭冷冰冰的眸光下,只觉得难堪极了。
许美合先前还哭的梨花带雨,这时见沈余亭逐渐靠近,立马哑了声,红着一双眼,楚楚可怜又迷离虚弱的望着沈余亭。
谁知,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只冷眼看着林夏,低声问:“怎么回事?”
沈余亭声音很冷淡,深邃乌黑的瞳孔看不到半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