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郎看过顾西朵的记录，又察看了一下病人的情况，点头：“你们处理得很对，不过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遇到过。从病人的形容来看，不太正常。”
顾西朵与孙露对视一眼：“我们也这样认为，可惜没法进一步检查。”
纯一郎合上病例记录，点头：“若有些基础检查的仪器就好了。”
孕妇已经坐起，纯一郎建议道：“我们找不出病症，你若有条件，最好去城里做个全面的检查。”
孕妇苦笑：“我们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进城去做检查。”
她站起来，向几人道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先回去休息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顾西朵三人沉默。
孕妇这样的说法，在这里几乎是所有人下意识的做法。
在吃饱与看病之间，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前者，哪怕后者会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敢轻易做决定。
一个决定，可能就会拉上全家人陪葬。
他们是真看不起！
孕妇离开后，纯一郎对顾西朵与孙露道：“刚刚这个病人的情况可能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以后她若是再来，大家注意些，小心为上。”
孙露点头：“放
心，我们会多留意的，这个病人过两天我再跟进一下。”
纯一郎点头，走到一旁去倒水。
顾西朵有些惆怅：“其实我们这里完全可以配置一些简单的检测仪器，特别是b超和ct这类常用的必备仪器。如果有，很多病症做过初步判断后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确诊，不会像现在这般束手束脚。”
纯一郎摇头苦笑：“谈何容易。在你们来之前，这里就连常用药时常都会断货，更别说什么仪器。”
诊所里唯有的一套查血设备还是大医院的淘汰品，纯一郎费了不少心力弄来的。
顾西朵与孙露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心情均有些沉重。
几人没伤感多久，又有病人上门找纯一郎复诊。
顾西朵忙跟上去帮忙打下手，孙露却悄悄溜出诊所。
她走到角落，拿起手机拔了通电话出去……
七八月的天，下午过分炎热。
诊所里其他人忙得脚不沾地。
顾西朵与孙露两位被他们强制特殊照顾的女生留守诊所。
两人拿着抹布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闲聊。
孙露把自己刚得到的消息告诉顾西朵：“我们这里很快就会有一批基础仪器过来，有了这些东西
，大家诊起病来能松一大半的劲。”
顾西朵闻言诧异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敛下满眸情绪，认真地道：“孙露，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我不是圣母，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天真固执。温家在z国的确富甲一方，也能管得了我们所在的这一个片区。但全世界穷得看不起病的地方和人太多了，救得了这里救不了那里……有道是救急不救穷，我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问心无愧。”
没道理因为自己的一点心软，拉着整个温家来填这样的无底洞。
填不满，也填不了。
孙露笑着安慰她：“你安心吧，我确实向温少偷偷说了下这里的情况，但他做决定的时候，也会慎重考虑，量力而行，不会拿温氏开玩笑的。何况，现在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在做努力了，不止温氏一家一腔热血。贫穷的地方是不少，但已经在逐步改善了。不必想太多，做好我们的本份就是。”
顾西朵心不在焉地揉着手中的抹布，叹气：“什么时候才能天下无病呀。”
孙露笑：“虽然是个好愿望，但是我觉得这并不科学。虽然我也希望它成为现实，不过想想
还是不要得好。”
见顾西朵望过来，她朝她眨眨眼，玩笑道：“我是医生嘛，怕失业。”
顾西朵：“……”
还真是直白！
白城。
温其琛一行入了城。
霍南城撑着车窗，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啧啧感叹：“这才对嘛，看看这人流，看看这街景，兴盛得跟天堂似的，该有的什么都有，这才叫都市！之前我们呆的那个小镇能叫小镇嘛？z国刚步入新社会时期都比那好，荒凉得一批！”
江靖北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我们不是来度假的，繁华与荒凉，跟我们关系不大。这一趟最好尽快搞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我们的先机。”
霍南城捋了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行了行了，别念了，我这不就说说而已嘛。”
车子缓缓停在了几人下塌的酒店。
提前几天到达这边的胡平将几人迎了进去。
酒店房间里。
胡平把这几天的观察结果一一向温其琛汇报：“休伯特的弟弟杰克逊在这一带很有名，我一直派人跟踪着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