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哥……”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钟诗言有些迟疑地看他，泪珠在她眼角反射出一点细微的光。
岑蔚垂下眼。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深切渴望了十年的人。
他这么多年，步步为营，极尽筹谋，为的便是能够光明正大地拥抱她，让她的眼睛看见自己，让她的心里住下自己。
十年。
他等了她这句话十年。
岑蔚的手抚上钟诗言的脸颊，掌心传来温暖的、柔软的触感。
是真实的。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轻柔如絮，若不是钟诗言离得近，就忽略过去了。
既然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便没有再好遮掩的了。
钟诗言坦然地凝望他，手臂搂紧岑蔚的脖
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回答：“我说，我爱你！岑蔚，我，钟诗言，爱你！我爱你！”
这三个字像一股热烈滚烫的岩浆，落地之时，便将岑蔚的心烧灼起来。
四肢的力量又渐渐回来，冷掉了的心脏也恢复了跳动，甚至越跳越快。
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岑蔚指尖滑过钟诗言的眼角，沾上一丝水渍。
那是钟诗言的眼泪。
他的诗言，从来不会骗他！
她说的是真的。
她爱他！
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美的语言，能令他头晕目眩，飘然魂飞。
他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食指在钟诗言看不到的地方剧烈颤抖着。
“诗言，我真的……真的……好
爱你啊！”
钟诗言没忍住，眼泪落得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因为什么而流的。
是因为两人终于互通了心意，还是因为岑蔚这十年漫长的等待。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我也爱你的，蔚哥，我也爱你！”她回应他，嘴唇颤颤巍巍地触碰他闭着的眼睛。
这一刻，她异常地想靠近他，想离他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嘴唇缓缓落下，亲吻着他的鼻尖，下一刻，又落到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唇互相碰撞，带起一阵战栗。
岑蔚终于张开了嘴，引导着她。
他们在冰冷的风雪和温和的暖气中接吻，感受着对方贴近的心。
“砰砰砰……”
这
一夜，是如此不同寻常。
岑蔚想，他终于拥有了她。
除了身体，还有心！
“诗言，和我在一起。”
“好。”
“我们永远不分开。”
“好。”
岑蔚轻笑一声：“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
“好。”钟诗言抓紧身下的被子，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你说什么都好！”
……
欢姨看到钟诗言和岑蔚一起下楼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诗言今天这么早起，不多睡一会儿？”
“诗言待会儿要跟我一起回公司。”岑蔚牵着钟诗言的手往下走，眼睛在替她看着脚下的时候还不忘用余光瞄她：“对吗？”
“对！”钟诗言笑了起来。
她知道为什么
岑蔚还要询问似的再问她一遍，明明这个问题，他昨晚问过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又确认了一遍。
但她一点儿也不烦，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今天的蔚哥，哪里都很有意思！
两人间的氛围甜甜的，任何人在旁边都仿佛会闪烁成巨大的灯泡。
欢姨一看，立马点头：“好，好，好。我先去给你们盛饭。”
说着，欢姨就一脸喜意地转回厨房去了。
钟诗言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注意到欢姨的行为有哪里不协调。
吃早餐时，岑蔚将剪好的油条浸到钟诗言的豆浆里，豆浆上立刻就浮上几朵浅浅的油花，油条也变得软趴趴的，好下口。
钟诗言嘴角扬着，咬了一口。
又香又甜，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