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我得叫赵奶奶曾外祖母了吗?”许甜甜跟着凑热闹。
“叫什么都一样,一家人,不必分那么清楚。”赵佩华有点不好意思。
苏正魏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恭喜你外公。”许摘星上前抱了抱苏正魏,同样给了赵佩华一个拥抱,“赵婆婆,祝你和我外公,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知分寸有态度的长辈,对于两人的结合,她打从内心里祝福。
“哎。”赵佩华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了,都别站着了,洗洗手吃饭吧,今天咱们正式吃顿团圆饭,老韩,把苏铭夫妻俩也叫过来。”
苏正魏一声令下,众人都各自忙开了。
苏家的几栋房子离得都不愿,十多分钟人就齐了,连生完孩子之后鲜少露面的苏右旗和许美妤也没缺席。
除了许摘星和许甜甜,苏家其他人都不怎么满意这门亲事,但出于孝心,也没有明面上表露出来,维持着富贵人家的修养和体面。
赵家人则现实有些兴奋过头。
赵佩华的儿女轮番诉说母亲的不易和数十年对已故父亲的忠贞,暗示同意这门婚事,他们做出了多大的让步。
张兰每每听了,都会露
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许摘星好几次见赵佩华看见,不得不委婉提醒。
她给张兰夹了一根芦笋,道,“舅妈,既来之则安之,外公到了这个年纪,有个说知心话的,是福气。”
张兰一点就透,忙消散了脸上不合适的情绪,笑着附和,“那是,做儿女的都指望长辈过得舒心,我也替你外公高兴呢。”
话刚说完,赵泉突然越过餐桌,向许摘星发号施令,“摘星,帮舅舅我拿个螃蟹。”
此话一出,苏家人和赵佩华都愣住了。
苏正魏和赵佩华领证了不假,但那是老一辈的事,他这个当儿子的倒先摆起谱来了。
旁边围着好几个添菜的佣人他不使唤,偏把自己和苏铭放在一个位置,理直气壮的指使苏家的千金小姐,真把自己当这家的主人了?
苏右旗正要发火,许摘星连忙把他按下,好脾气的起身被螃蟹送到了他碗里,“舅舅,您吃好。”
“诶,这就对了,”赵泉不无得意的捧着蟹坐回去,笑眯眯道,“在别人家住着,就是得勤快些,免得叫人落下话柄不是,舅舅教你的,可得记好了。”
苏右旗忍不住了,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学无术只会靠长辈的老混球,也敢教训
他亲表妹。
真当这山里没老虎,他这只猴子可以称霸王了吗?
“赵叔说得对,这人,最好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他阴阳怪气的讽刺。
赵泉不知有没有听明白,抬眼扫他一眼,咬着蟹腿窃笑了一声,没接话。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许摘星见局面僵了,忙又给苏右旗夹了只蟹送过去,打着马虎眼说笑,“看来表哥是吃醋了,来,都有都有,我不偏心,表哥,接着啊,不接我就当你不原谅我了?”
当事人都不介意,苏右旗一个帮腔的还能说什么,况且,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顾着老爷子的心情啊。
他拿起碟子,迎了迎,“谢谢表妹。”
许甜甜没看懂这暗潮汹涌,只觉得有趣,把碗伸出去邀宠,“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都有都有。”许摘星挨个都问了一遍,气氛又活了过来。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得以化解。
饭后,许摘星陪着苏正魏散步,后者主动打开话匣,“赵泉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们没上过几天学,说话经常不过脑子。”
“放心吧外公,经营公司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我哪有
那么脆弱。”许摘星反过来劝他放宽心。
“嗯,”苏正魏默了默,又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这是引狼入室?”
许摘星淡笑,“有点儿,您动作也太快了,这才多久,就领证了,难怪苏右旗他们会觉得您被迷惑了呢。”
“你说的我跟昏君似的,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真见色起意啊!”苏正魏没好气翻了她一眼,爷孙俩对上眼,又都笑开了。
走了两步,苏正魏感慨着交代了心里话,“当年,我若是出国找找,你赵婆婆就不用吃那么多苦,我这心里,实在是觉得亏欠了,领了证,就当是给她一种补偿吧。”
许摘星理解老人的心,挽住他,宽慰道,“整个家业都是您创下的,您有资格做任何决定,我相信,只要您过得幸福,即使散尽家财,舅舅他们,也不会真的怨您的。”
苏正魏留下两滴热泪,拍拍她搭在胳膊上的手,没再解释。
那天之后,赵家人就正式在正厅同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