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陆修远如何得知这事。
转念一想,陆修远是陆家掌权人,手眼通天,想要知道她的近况太容易了。
陆修远的第二句话便是:“打掉孩子。”
她心头一凛,果然没猜错,陆修远会让她打掉孩子。
好在她早已想好应付对策:“我可以打掉孩子,但我有个条件,你现在就签署离婚协议。”
她仔细考虑过,等离了婚,她便卖掉房子,去另一个城市生活,一个人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抚养长大。
这辈子她不会再打扰陆修远。
陆修远却拧着眉道:“我说了,我不同意离婚。”
她盯着那双迷人的黑眸:“你不离婚,是想养着我给苏希宝输血,对吧?”
陆修远没有做声,沉默等于默认。
她深吸口气:“你放过我不行吗?rh阴性血虽然稀有,但以陆氏的财力,不可能找不到其他人给苏希宝输血,为什么非得是我?”
陆修远并没有回答,只是强调:“离婚,
不行。”
她被气得头脑发胀:“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难道你睡过我一次,迷上了我的身体,想一直睡我?”
陆修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冷,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屋子里明明开着暖气,陆修远眼中的寒意却如同深冬冰棱。
她用力挣开:“那你签字离婚,我打掉孩子,我们从此各不相干。”
陆修远眸光幽沉如海,一直盯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想留下孩子也行,但这个婚,必须继续。”
她实在摸不透陆修远的心思。
前一刻还冷冰冰叫她打掉孩子,这一刻却改了主意,愿意叫她留着。
陆修远环顾她的住处,道:“你这里太小了,即日起搬去婚房,我会请医生和佣人给你安胎。”
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道:“不用。”
他们没有感情,把她圈养在婚房,无非是为了给苏希宝输血。
“抱歉,我坚持离婚。”她冷冷开口,
“我已经将材料递交给法院,等我胎位稳一些,我就申请开庭,到时候希望你能出席。”
陆修远这次没有动怒,只是森冷道:“你可以试试。”
一瞬间,她身上的血液仿佛凝滞。
陆修远这是在告诉她,哪怕通过法院,她也不可能成功离婚。
她想到了陆家的权势,想到了他通天的手腕。
若陆修远有意阻拦,她又如何抗衡。
他们不欢而散。
陆修远没有强迫她搬去婚房,也没有强制让她打胎,只是告诉她婚姻还得继续。
她实在无法理解,忍不住和香语抱怨:“他又不喜欢我,干嘛非得跟我绑在一起?他就不怕苏希宝吃醋吗?”
香语也很懵:“如果是让你给苏希宝输血,给你一大笔钱就行……不对,陆家那么有钱,在全国各地找数百名熊猫血拥有者都行,何必非你不可?”
“所以我才觉得古怪。”苏念念撇了撇嘴道,“反正我一定要跟他离婚!”
她仍旧喜欢陆
修远,但这不代表她要自虐地待在他和苏希宝身边,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情深似海。
接下来半个月,她与陆修远又断了联系。
她跟随顶头boss以及团队接手了一个国外船业收购案,忙得昏天暗地。
这天快要下班时,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雪。
苏念念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资料,准备下班。
她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进入主干道。
此时霓虹初上,路灯昏黄,鹅毛大雪依旧在恣意纷飞,路上行人戴着帽子,裹着围巾,在雪中步履匆匆。
她跟在一辆铲雪车后,小心翼翼地驾驶着。
只是在经过一个路口转弯时,车子突然打滑,她立即踩刹车,刹车却失灵,朝着马路边的灯柱撞上去。
她顿时慌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她的脑袋撞在方向盘上,意识渐渐模糊,唯一的念头是护着肚子,不能让孩子有闪失。
昏迷前,她好像看见陆修远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她走来。
她忍不住
喃喃:“阿远……”
这是她一直藏在心间却不敢喊出来的称呼。
之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正在医院,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旁的护士见她醒了,告诉她:“你有轻微脑震荡,得住院观察几天。”
她却只关心一件事:“孩子……”
护士道:“放心,孩子保住了。”
她不由松了口气。
护士给她额头上的伤口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