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魏长史,你失礼了!”
见魏坤一只手已经捏成了拳头,紧紧按在自己的肩头,似是随时会挥出去一般,几个胡夏侍卫心中大骇,分列左右护在了流风公主的身前。
流风公主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靠自己”便能挣脱幻术的人,对魏坤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只是魏坤毕竟长相普通,又没有什么出众之处,也仅仅就是看几眼罢了。
魏坤是个很会调节接自己情绪的人,他虽然知道自己刚刚肯定是中了什么招,而且身上的痛苦让他有些难以抑制轻微颤抖,但依旧还算是“亡羊补牢”的行过了自己该行的礼节,说完了一切官面上的客套话。
到后来,是刘凌看不下去了,有些僭越地走上前去,一把搀扶住魏坤,有些担忧地开口:“魏长史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大约是等的时间太长,累到了。公主也出去了一天,需要休息了,不如就让魏长史先行告退?”
他这圆场打的及时,就连礼宾馆的几位官员都露出了解了围的表情,纷纷附和着让魏坤下去休息。
魏坤正好疼痛难忍,向刘凌道过谢,忙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些外八字,颇是不稳。
“陛下的暗器手法不错,看起来像是从飞剑中脱出来的本事?”带着笑意的传音在刘凌耳边响起,不必听出音调,就这不正经的语气,刘凌便知道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萧九。
“只是陛下得找个好点的太医去给他看看,别留下什么病根,就……嘿嘿。”
刘凌暗地里龇了龇牙,后悔自己内力并不深厚,也没跟大司命们学过传音入密的本事,如今只能被迫单向接受他们的“传讯”。
“贵国的参赞,实在是傲慢的很。”安归当然知道魏坤为什么脸色大变,为了掩饰流风公主失败后的无措,不客气地对着代国人哼了一声,就要伺候流风公主回使馆歇息。
宫中这么多宫人,一半留在使馆中伺候流风公主,一半就和刘凌一般,要回宫中覆命,必须立刻启程。
刘凌和姚霁一路马不停蹄的返回宫中,回到宫里,刘凌一边清理着脸上易容的脂粉颜料,一边抖开薛太妃写给自己的信,仔细地读着其中的内容。
薛太妃虽并不是长于朝堂争斗之人,但对于流风公主的意图并不看好。
摩尔罕本身是合法的王位继承人,又已经接管了胡夏国这么多年,无论是人望还是人脉,都足以服众,而流风公主毕竟是女人,先天就占有劣势,在摩尔罕还在世的情况下,她几乎没有一搏之力。
而对于代国,正如朝臣们分析的那样,流风公主并不适合被选做和亲的对象,所以对她的去留和安全问题,代国需要越发谨慎。
最好的办法,便是提供流风公主所需要的帮助,扶植她回到胡夏,让原本就复杂的夏国局势搅得越发混乱,这样代国就可以更好的从中获利。
这么做的风险是有可能惹火摩尔罕,让两国正常的经商和贸易受到阻挠,不过代国原本就不缺这块的收益,商路不通这么多年过来也好的很,更何况现在是胡夏求着代国需要硝石和丝绸等稀缺品,倒不怕摩尔罕彻底撕破脸。
流风公主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拼命的想获得刘凌的好感,可以得到他的支持。
“信里写的什么?”
姚霁好奇地看着刘凌脸上的易容被一点点去掉,实在是赞叹古人的神奇。
“薛太妃叫我见一见流风公主,也许可以有什么新的收获。”刘凌好笑地抖动了下信纸:“另外,她担心我迷上流风公主,反复提醒我此女不是合适的妃嫔人选,合作即可,不必谈什么感情。”
刘凌哭笑不得地伸出手给姚霁看:“我哪里敢娶她,你看我手中这些针孔,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学了门邪门功夫,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迫于无奈,我只好用针刺自己来保持清醒。这才半天功夫,我已经满手是洞了,再来几次,我岂不是要千疮百孔?”
“邪门功夫?”
姚霁对所有的功夫都感兴趣,连忙细细问来,待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了然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倒像是一种催眠术,而且是一种意识极为强烈的催眠术,你用针刺自己的做法没错,而且如果你对这种催眠抱有极强的戒备,对付也很难成功。”
“我心里其实是对她戒备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一靠近我,对我或颦或笑,甚至只是不经意间和她的目光有所碰触,我都会感到一阵心烦气躁。”刘凌对着姚霁实话实说。
“这,这催眠,实在是邪门的很。”
刘凌也是心有戚戚焉,心中又揣着“萧九”的事情,只觉得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奇妙又大感头痛,唯一还算欣慰的,大概就是看到了薛太妃,并且发现对方过得不错这一点了。
姚霁和刘凌正在闲聊间,少司命素华突然在外面敲起了门。
她今日一天都在负责戒备,是在胡夏武士们的虎视眈眈中度过的,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