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陆越棠桌面上放着一份湿哒哒的介绍信。
上头写的正是胡藕花的名,盖着村委会的红戳……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回事儿,在哪里找到的?”
他猛地拍了桌子。
沈浮白神色有恙:“在护城河边,边上还有一双鞋,你看看眼熟不眼熟。”
说着,他从布袋里拎出一双黑色布鞋。
陆越棠眼神炸裂,有点难以置信:“你是说……她跳河了?”
沈浮白摇头。
从胡藕花消失后,他骑着单车找过,大街小巷,城里城外的,哪儿都不见她的身影,感觉像大海捞针。
所以,他索性找了公安局一熟人,专门去调查了一番。
胡藕花一个女孩子,晚上总不能睡大马路,只要有她登记的信息,介绍信露过面,肯定可以顺藤摸瓜,把人翻出来。
当然,他心里门儿清。
陆伯伯和尚阿姨不希望胡藕花再次出现,只要稍微向外透露两句,根本不用他们出动,胡藕花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奋进村。
想到这一层,他自然也向村里队长发过电报,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最后,公安局的一名片儿警将这东西送回警局,沈浮白掉头就回来找陆越棠了。
哐啷一声。
陆越棠身子沉甸甸落回椅子。
脑海里最后一根弦仿佛被拉断,他脸上浮出一丝痛苦之色。
“早知道……我该第一时间把钱给她……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女孩子流落街头,无所去处。”他狠狠拍打着头。
“别这样——”
沈浮白拉住他的手腕,劝解道:“这不能怪你,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圣人也会多问一句的。”
很明显,陆越棠听不进。
从那一天开始,他患上极为严重的失眠症,往往一宿接一宿睡不着,偶尔能小憩一下,尚佩如都高兴坏了。
饶是如此,他比平时训练得还狠。
手下的兵被他折磨得嗷嗷叫,他自己也没停下来过,直到身体彻底承受不住,在淋了一场大雨过后,他倒在了水泊里。
陆家人都慌的一批,紧赶慢赶全去了军区医院。
医生给陆越棠打了一针镇定剂。
面对陆家人,他道:“陆团长长期缺乏睡眠,出现了神经官能症,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工作再重要,把身体拖垮了,什么都没了,你们是他的家人,好好劝劝他。”
等医生走后,陆柏霆气得拍椅子,厉声道:“我看他就这点出息,为了个死掉的女人,他要把自己害死!”
“爸,你别这样说大哥,他会听到的。”陆菁菁。
“听到就听到,你看看他死德性,我越来越来气,在这么下去,司家那小子就要抢走他的一切,看他还能威风多久。”
陆柏霆骂完就走人了。
胡藕花离开后,陆家人委实高兴了好大一阵子,还努力撮合他跟章慕云,甚至不惜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哪知,他就是不开窍,把陆家气得人仰马翻。
一来二去的,章慕云都没脸再上门了。
这都过去大半个月,打电话她也不接,让卫生员去她家找,也被刘琴婉拒了。
在陆柏霆着急上火后,他就从一个下属口中听到胡藕花“失踪”,疑似跳河的消息……这才让他恍然大悟。
难怪陆越棠最近总失眠呢。
原来又是为了那狐媚子!
这叫他怎么不生气?
尚佩如无奈叹息一声。
儿子这是陆家祖传的血统呀。
想当年,陆柏霆心头有个白月光,爱得深,爱得切,奈何对方一直对他不来电,他为此一蹶不振了五年。
哪怕他们结婚多年,陆柏霆听到一丁点对方的只言片语,都会失神良久。
能怪谁呢?
往常胡藕花还活着,他们可以去吵去闹,换个方式断了儿子那点念想,现在人都没了,除了强迫他遗忘,再没别的办法。
“妈,等哥醒了,我们带他去散散心吧,听说周家找回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既然慕云姐不愿意再见大哥,要不再给他重新选一个嫂子吧。”陆菁菁建议道。
她上次在学校听同学提了一嘴:前阵子,报社让章慕云采访军工厂总负责人司东霆,他俩还在京都饭店包厢吃饭,有说有笑的……
京都谁不知道,她大哥从小有个对照组,那便是司东霆,两人一样优秀,一样家世不俗,还一样长相英俊,是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要说差别,她哥为人正派,走的是康庄大道。
司东霆就挺邪乎。
自从上大学后,很少有关他的消息传出来,一旦爆出来,都是惊悚性的大新闻,大事件……
他还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