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晚。金公馆并不安宁,金霏雨的衬衣凌乱不堪,下半身光着,月色照耀,丫鬟跪在他的面前
然而,纵使丫鬟有攀龙附凤的心思,金霏雨也满足不了她。丫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阶级跨越,哭了出来。
金霏雨像一头发了疯的禽兽,猩红着眼,叫嚣道:给我滚,滚!
丫鬟收拾起衣服,遮挡着胸前的玉兔,含羞离去。金霏雨跌坐在柔软的床边,两行热泪滚落,双手捧着、唤醒:你醒醒呀,醒醒呀——
书房里,金老爷子拄着拐杖,眯着眼听完下人的报告,摆手让他下去,愤怒的朝广慈医院院长江鸿海炮轰:男人无根,岂非废物?
治不好霏雨的隐疾,你孙子就来作伴吧。
江鸿海大惊失色,擦了擦额角溢出的冷汗:我会尽力。但不可操之过急啊。
金老爷子冷笑:你自己看着办。别在我面前玩心眼。
那丫头,死绝了吧。
提点、威胁。江鸿海脚下不稳,差点栽倒于华丽的地砖之上。窘态懒得看,金老爷子愤然而去,拐杖在地面哒哒响,一路响去金霏雨的房间,他提拐杖,捅开了门。金霏雨倒在床榻之上,绝望的流泪。
金老爷子怒骂:我竟浑然不知,你背地里干出此等令祖宗蒙羞之事!我竟养出你这个败类来?
霏雨啊霏雨。难道你的乖巧、谨慎、滴水不漏、都是装的吗?要女人,整个上海滩哪家千金不可以?你偏爱那生过孩子的二手破鞋,什么时候开始的?
金霏雨犹如死人。倒在床上不吭不响。
金老爷子气越发不打一处来,尤其瞧见金霏雨软绵绵的物件,差点原地去世:造孽啊,造孽!
你父亲,空有才干,私德有亏,他外面那些个杂种我一概不认,将全部心血放在你这个嫡孙身上,你就这般回报我?
二十几年来,你装的乖巧,聪慧,我老头子真以为祖上保佑,金家门楣可光耀下去了——昏然忽忽,一枕槐安!
年关将至。方晓婷来到傅家游玩与告别,送给沈黎黎一圈白狐围脖:明天,我就跟我妈妈去杭州灵隐寺小住了。你真不跟我一起吗?
沈黎黎摸索着狐狸毛:你家和金家趁着过年相看联谊,我跟着去算怎么回事?我安安静静的留在城里等你回来吧。
方晓婷:哼。我妈妈鬼迷心窍,全然把之前金阿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嘴脸给忘了。
沈黎黎:唉。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呀。
方晓婷: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来,是求你帮帮忙,给我想个办法,我不想跟金霏雨结婚的。
沈黎黎:就因为他无趣?
方晓婷点头:我爸妈说,金霏雨家教好,长的斯文,彬彬有礼,是良配。可他一天到晚一个样子,我觉得怪怪的。还不如他身边那个猴子好玩呢!
沈黎黎好奇:他还养猴子?
方晓婷噗嗤一声:绰号啦!是他身边那个随从阿福,手上有颗大猴子,就是大痦子啦。金丝丝打趣,还好没长到脸上,不然就真成猴子啦。
沈黎黎太感谢自己的好奇了。她蹭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跟猫咪看见猎物一般,双眼炯炯有神:天啦,放晴了,放晴了!
沈黎黎站在沙发上,化身名侦探,开始了头脑风暴,虽然沈黎黎不淑女,方晓婷已经接受,但太不淑女她还是有点吃惊:黎黎,你要不先下来?
沈黎黎不管不顾,越想越激动,肩膀跟着抖动——对了,都对了,金霏雨是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帮扶阿宁做心脏手术,那日,金霏雨的随从阿福,将林心蕾送回了家里,然后林心蕾死了。
阿宁,也死了。
金霏雨,病了。
什么病?不知道,广慈医院的院长亲自诊疗,连日来住在金公馆。
那根毛发
会不会?
我的天。我的天!沈黎黎遍体生寒,腿一软,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去。方晓婷眼疾手快的托住她:黎黎!你吓死人了。
沈黎黎一把拉住方晓婷,祈求道:好晓婷,美晓婷,你带我去吧,黎黎也想去杭州玩呢。
黎黎还没去过杭州呢。西湖景醉人心脾,美上天了!快,立刻把我打包带去。
方晓婷闪动着她的眼睫毛:我是让你想办法把我留下、没让你把自己也拉去呀。
沈黎黎想了想,拉着方晓婷坐下:晓婷,你知道的,我自小成长在苏州乡下,从没离开过我们那个吴县,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海了
我多想,多想趁年轻,看一看世界各地呀。
你是大家千金,我是小家碧玉,同人不同命,罢了罢了,黎黎不去了,老实巴交困在这里一辈子算了。
方晓婷忙不迭同意:行,我带你去,带你去。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出远门恐怕傅探长不放心吧?
沈黎黎:谁说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