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金公馆分外静谧与幽深。一举一动显得格外清晰——阿良打开大门,贼头贼脑的探出头:布谷、布谷?傅春图、沪生、美露三个人从黑暗中闪出来。
阿良:安眠药我下了十足的分量,保证一觉到天亮。
傅春图点头:沪生、美露小姐,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去找你们的仇人复仇吧!切记,不论如何情况,都要按照原计划进行,手上断不可沾染鲜血!
沪生是一具被仇恨摆布的木偶,美露主导着: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脚步声哒哒响起,一步步去索金霏雨的命。此时的他在房间内安眠,可睡的并不安稳——这一夜,不比从前的夜,静的有些可怕了。金霏雨乍醒,跟早有预感那般脱口而出那名字:林心蕾,装神弄鬼!
沪生听见林心蕾的名字,刹那魂魄归体,周身散发骇人杀气。美露低声:别坏大事。
金霏雨开了床头灯,靠在床头,冷眼瞥着房间内的二人,轻笑:呵!萧沪生,艳福不浅,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萧沪生攥紧了拳头。美露掩嘴而笑:是啊。萧沪生还能找新欢,你呢?呵呵。太监!
金霏雨震怒:找死!
美露叹息:金霏雨,你平生作恶太多太多,是时候该有报应了。找死的是你——等到了地下,一个个被你害过的人,都会在奈何桥上等着你清算,刀山还是火海,阎王爷不会冤了你!
金霏雨浑不在意:是么,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金霏雨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紧握着一把手枪,对准二人,戏谑挑眉:嗯?
我承认,你们本事不小。先是利用我和方晓婷的婚事,给我下毒,让我说出真相。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我金府来,一切太顺了,顺到你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要我的命?我的命、是你们这些贱皮子、泥腿子敢要的么,哈哈哈哈。
我金氏权势滔天,跺一跺脚上海滩震三震,想我偿命?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受死!
美露噗嗤一声笑了:猖狂死了。上一次,是你好运,这一次,可不是喽。我俩的命没了算什么?
金霏雨:你们不惧怕?
美露耸肩:实话告诉你,今晚呀。我们来了,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只要我们死在你的枪下,明日紧接着你偿命。
金霏雨:贱人,说出你们的计划!
美露:凭什么?说了计划,我俩死了,你后脚去捣乱?啧啧,金大少爷也不小了,为何还天真?嗤——该不会是男人根断了,智商也离家出走了吧?
金霏雨怒火中烧。从进门开始,沪生就一言不发,只死死的盯住金霏雨。恨毒了、恨透了他,巴不得挫骨扬灰了去。而傅春图和沈黎黎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沪生不得不压住内心的恨,继续走下去:
“大清朝的时候,慈禧当朝,阉人李莲英高人一等,慈禧死了,李莲英算个什么东西?金霏雨,都是太监,殊途同归!
要么现在你杀了我们,明日来陪葬,我们一定慢些走,等着你。黄泉路咱们有的消磨。要么,现在我把你对心蕾做过的,全部奉还给金丝丝身上!”
金霏雨:你们敢?!
美露:你不是个好男人,但是个好哥哥。金丝丝的未婚夫,是你一手把关的吧。名门贵女,过了今晚,与贱皮子有什么两样了呢。
金霏雨幼时,父母感情不和,父亲私德有亏,沉迷女色。母亲永远在上门捉人、吵架争斗的途中。他被老爷子一手教养,然而老爷子严苛、古板、固执。养的他心扉紧闭,直到妹妹的出生——父母感情缓和,他打心眼里感谢、疼惜金丝丝。
霏雨丝丝,是他亲自为妹妹取的名字。后来,历史重演,金浮光和何广翠再一次大吵,彻底分崩离析,空有夫妻之名,因为金浮光又有了一个儿子,那儿子是他最爱的歌姬为他生的。何广翠知道后,烧了金浮光的一套私宅——那天,金霏雨悄悄跟上,躲在街角的树后,巴巴的看着,何广翠绝望气愤的立在大火前,哈哈大笑。
金霏雨生怕下一秒何广翠走入大火之中,跑上去扯着何广翠的衣角:妈妈,爸爸不要你了,你还有我和妹妹。
何广翠如何能接受这种刺激,她一把推开金霏雨,将怒火发泄在年幼的金霏雨头上:没用的东西,都是儿子,怎么你就挽不住你爸的心?我何广翠,骄傲了一辈子,样样拔尖,生的儿子却是个废物!
金霏雨对母爱的渴望,随着那场大火,彻底烧没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头住进魔鬼的呢?是什么时候魔鬼怂恿他,去做的呢?或许,那场大火并没有烧干净,人往往缺少什么,越要弥补什么,他成了基金会的会长,看着那些深爱儿女的母亲,那只魔鬼第一次怂恿他:你喜欢、你爱、你要
青年躁动,经不住魔鬼和身体的双重蛊惑。鬼使神差的去逼迫、去威胁、得逞一次,那刺激惊心动魄,于是有了第二次,和次次、金霏雨如梦初醒!
“你们,别动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