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杀谢罪。”
那一夜,沈黎黎做了一场梦,梦见心蕾扯着阿宁,冲她无声的说了谢谢,然后烟消云散。沈黎黎看不真切,以为是幻觉,醒来后抛诸脑后、就去把毛衣勾成完工了!毛线在胸前勾了一只眯眼酣睡的花猫,实在是可爱死了。她上身试穿,站在穿衣镜前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我沈黎黎呀,吴县出了名的心灵手巧!
方晓婷闯进门:黎黎,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这里臭美?
沈黎黎回身:晓婷,你来的正好,看我新完成的毛衣,好看不?
方晓婷:金霏雨死了,你们什么时候动手的,为什么不叫我?
沈黎黎拉着方晓婷的手,安抚激动的她,去沙发坐下:他是自杀的。
方晓婷吃惊:你们好大的本事,竟然能让金霏雨自杀?——金公馆对外说,金霏雨年前病重,没熬过开春。金太太疯了,抓着金浮光大哭大喊,一口一个还我儿来闹的好不热闹。
还有金丝丝的婚事,似乎得延期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能自杀?
是真的与金丝丝有关。金霏雨再混蛋,他疼爱妹妹,以此要挟,不得不死。可惜呀!他的疼爱,对心蕾、阿宁、美露的父母和弟弟和枫而言,是自私且致命的。
那沪生和美露呢?他们应该是真的开心了吧!
沪生和美露并肩而立于金公馆外,看热闹般目不转睛的瞧着大门进进出出满是做作的哀悲。巡捕房署长也来吊唁,但宽慰不通金老爷子、又劝不住大打出手的何广翠和金浮光,摇着头离开了。
恍惚间,沪生的灵魂一点点的回归本体,他与那个百乐门前勤快卖力拉车、脚下飞奔着、像是为生活奔去希望、同名沪生的男人擦肩而过!
美露叹息:好像新的一辈子开始了。沪生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沪生:我想离开这里。去北平重新来过。
美露点点头:祝你前程似锦!
沪生走前来找傅春图感谢、道别、得知沪生的打算,傅春图顿了顿,只说了一句:也好。反倒是沈黎黎很热情、从库房翻来翻去,给沪生凑齐了一个行囊:
我听说呀,北平一点也不比上海萧条,热闹死了。沪生大哥,出门在外呢,你得照顾好自己,长一百八十个心眼子。可别被人骗!就是不知你到了北平,作何营生呀?
沪生听的温暖,认真道:我有个朋友,在北平开饭店,我想过去投奔,等过个一年半载,积攒好资本,也开个店子。
沈黎黎:一年半载呀嗯时光飞逝,眨眼之间嘛。那你得尽快站稳脚跟呀。
沪生:我一定会努力的!
沈黎黎盘算着过完年了,案子也结束了,可能很快自己的危机要从苏州到来上海了,她自己得做好时刻跑路的准备。简直拜菩萨那般虔诚:老天保佑,沪生大哥风生水起。
日后我去找你玩?你可别不认识我哈。
那哪能?沪生拍着胸脯保证随时欢迎。沈黎黎暂时放下心来,去贸易公司复工上班。美露早就在前台等着她了:我来跟你道别,黎黎,我辞职了。
沈黎黎嘴角抽动着:你也要走?
美露点头:嗯。我打算去女子中学教书。应聘做老师!
沈黎黎:突然之间感觉心里空荡荡了。我呢,我该何去何从呢?像我这样曼妙可爱的大美人子,难道要在前台站到老、看一辈子大门吗!
沈黎黎嘟着嘴。美露眼睛笑的弯弯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黎黎:什么?
美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傅探长查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沈黎黎:就是金丝丝订婚那天呀。晓婷来找我,我顺势邀请你,可你听见金霏雨的名字,表情仇视隐忍。我怀疑你跟金霏雨认识!直到后来,我表哥说,金霏雨或许不止害了心蕾嫂子和阿宁,我就联想到你了。
美露点头:原来是这样。你的直觉真的很准!我认为,你很有当侦探的潜质呢。
沈黎黎:真的吗?侦探很挣钱吧——我觉得我可以当侦探——我擅于通过蛛丝马迹还原事情真相!——等我赚了大钱,我去什么北平啊,我就在上海当我的富婆,嫁给一位神秘的大帅哥好了!
与此同时巡捕房的傅春图接到消息。黄文华死在了去往北平的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