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祝瑾年刚才坐的椅子往后拉了一下,双手搭在椅背上,像是等她坐进来。
祝瑾年受宠若惊,一边说谢谢,一边坐好。
确实惊到了,以至于坐下后仍有一分多钟不在状态,神游太虚,脑中反复问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羽峥神色如常,“再观察一周左右,到时再联系。”
祝瑾年听聂羽峥说这句话,才回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对欣雪说:“嗯,先按他说的,如果再发生这种‘梦游’,你随时联系我……或者聂……聂羽峥。”
“好。”欣雪点点头。
祝瑾年看向聂羽峥,用询问的语气说:“那我们就……”
他不接,只和她对视,眼中含着几分笑意。
难道刚才的失态被他发现了?祝瑾年明白了,他一定是故意做那个动作来捉弄她!她瞪他一眼,撇嘴,抬手摇了摇,“买单买单!”
聂羽峥手部刚有动作,她就做了个“停”的手势,“这次别跟我抢,不能每次都蹭你吃蹭你喝。”
他不语,并没去掏钱包,而是从桌角一个长方体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对折一次,轻轻放在她的咖啡杯旁。
祝瑾年警觉起来,右手抓起纸巾,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怕上面沾了什么污渍。欣雪眨眨眼,看了她一下,笑了,指了一下她的嘴。她会意,赶紧用纸巾抹了一下,敢情刚才大饮一口咖啡,泡沫变成了“白胡子”。
再抬眼,聂羽峥已经把信用卡给了服务员小妹。
好一招声东击西。
目送欣雪上了的士,祝瑾年发现聂羽峥还是远眺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似乎还挺“依依不舍”?见他一直没移开目光,她故意问:“你觉得怎么样?像不像双重人格?”
“你不在的时候,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对近几个月、近几天的事记忆清晰,能清楚地说出自己的行动轨迹和一些印象深刻的事,高考之前的一些经历也都记得。而对于那些没有记忆的事,比如,电台求助、与我通话等,无论我如何提醒、暗示、重演,她都没有丝毫反应。从记忆的连贯性来看,确实符合分离性心理障碍的特征。”聂羽峥回答。
“她打电话到电台时候说,高考前后才出现这种‘失忆’的症状,说明这种失忆不是从小就有的,而是在某一天忽然出现的,我觉得忽然出现的不是失忆症,而是她!”
聂羽峥听完,若有所思,“忽然出现的次人格?”
“高考失利或者是其他什么巨大的打击,次人格就出现了。”祝瑾年猜测。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主次人格与出现时间长短没有关系。”
“对了,疤痕的事?”
“因为朋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具体事件不愿多说。”
“跟我当初猜想得一样。”
聂羽峥静了几秒,“她上次咨询,也戴着口罩?”
“嗯。”
“你见过她没戴口罩的样子?”
“见过。没什么缺陷的。”被他这么一问,祝瑾年也觉得有点奇怪。
聂羽峥点点头,陷入沉思。
祝瑾年看了看时间,“那……我就先回工作室了?”
他用下巴指了一下路口的斑马线,“走。”
“就过个马路而已,不麻烦了。”祝瑾年瞥一眼他停在不远处的车,他送自己过去,待会又得自己再走回来,感觉挺浪费他时间。
“确实不麻烦。”他回头说,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现在她对他来说不是个麻烦,以后也不是,就像她打电话时问他打扰不打扰,就算打扰,也是不打扰。
祝瑾年望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似乎就是所有影视剧或者小说中强大安全感的模样。她忽然想起刚才收到的那几条私信,没再迟疑,赶紧跟了上去。
“那些私信,截图发给我。”大厦楼下,他临走前嘱咐。
“好。”祝瑾年答应着,抬手挥了挥表示再见。
等电梯时,她抽空截图,顺便把发信的id拉进黑名单。
“祝姐,杜总找你。”一看到她,琪琪就招招手提醒道。
祝瑾年应了一声,走到杜格致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师兄,什么事?”
“你的客户卢律明的事不是早就处理完了吗?”杜格致身后的落地窗正好对着马路,想必刚才他看见了祝瑾年和聂羽峥逗留在咖啡馆门口的一小段交谈。
杜格致上次校友上直觉聂羽峥对祝瑾年不太一般,顿时危机感上升。祝瑾年越来越像握不住的沙子,让他最近总有几分失落。
祝瑾年也听出了他的介意,现在却只能装傻。她并非没有考虑过他,可他总差了那么点让她心动的感觉,做朋友、做兄长都是一个比做恋人更加合适的选择。好在,他很聪明,也很通人情,不会贸然捅破窗户纸,维持着两人的好友关系,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