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证明她不是为了逃避中考才出去。
林知睿做到了,她的中考考分很高。
可林韵反悔了。
林韵没给女儿办出国,也没跟她沟通就直接填报了中考志愿。
母女俩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当林知睿说出“我要是爸爸也会和你离婚”,脸上结结实实挨了林韵一巴掌。
被打的林知睿哭得很凶,许阿姨把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叫“囡囡”。
最后没办法,度假是去不成了。
邹诚让余明远先带林知睿离开,希望母女俩都能冷静冷静。
余明远叫了辆车带着妹妹离开。
下车后,林知睿抹着眼泪跟在余明远身后。
穿过陌生的马路,走进昏暗的楼道,直到站在一扇铁门前,她才抽抽搭搭地问这是哪里。
余明远告诉她,这是他之前住的地方,在邹诚和林韵结婚前,他们父子俩就住这里。
没有电梯的老房子,一梯四户,家里只有最简单的家具和电器,好在前些天邹诚朋友借住过,房子里没什么怪味。
但余明远还是开窗通风,并把可能引起林知睿反感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林知睿屈膝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无神。
余明远走过去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水壶我在消毒,先喝这个。”
林知睿接过水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瓶身冒着丝丝寒气,她把瓶子垫在下颌和膝盖之间。
恹恹地说:“我要热死了。”
我要热死了,我要渴死了,我要累死了,我要痛死了,夸张手法被她运用得炉火纯青。
“空调开了,但得通风,”余明远解释,“先忍忍。”
“我们为什么要住这里?”林知睿问,“为什么不住酒店?”
“你有钱吗?”余明远问。
“我当然……”林知睿垂下头。
她有钱,光是这些年的压岁钱就不少,存在林韵给她开的账户上,由林韵管理。
“你没有吗?”她理所当然地问,“你应该有钱的吧?”
“我有钱,”余明远瞥她一眼,“但我不乱花钱。”
“可是……”
余明远不和她探讨为什么不住酒店,他只告诉她:“两个房间,一间有空调,一间没……”
“我选有空调的!”林知睿手举得高高的,生怕举慢一秒就和空调失之交臂。
林知睿从小被宠坏了,闹脾气时跟林总都不落下风,什么扎心窝子的话都往外倒,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脸还肿着呢就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开始找余明远的不痛快。
什么被单有味道枕头不干净空调不制冷,连楼下草丛里此起彼伏的青蛙叫也要怪在余明远身上。
许阿姨一急起来就叫林知睿“小祖宗”。
余明远过去不理解,她怎么就担得起“祖宗”这样的辈分了?
现在他明白了,明白这位比祖宗还难伺候。
洗澡水的温度要适宜,水流不能过大,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不喜欢不用,牙膏牙刷勉勉强强接受了,又说塑料拖鞋硌脚,要软软的棉拖鞋。
好不容易把小祖宗哄上床,转而抱怨床垫太硬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平躺侧躺趴着都试过了,怎么睡都不舒服。”
林知睿给许阿姨打电话抱怨自己受的委屈,许阿姨听完让余明远接电话,让他给林知睿床上多铺两条厚被子。
余明远只好把自己房间的被子抱过来铺她床上。
“那你晚上盖什么?”她没什么诚意地关心了一句。
余明远没说话,他站在床边,看她认真地试了试床垫的柔软程度。
她还是不满意,嘀嘀咕咕地说这里这么破怎么住人,说他小气巴拉,连酒店都舍不得让她住。
余明远突然叫她名字,“林知睿。”
“干吗?”
“叫哥哥,”余明远看着她,“林知睿,叫我哥哥。”
“什么?”她抬头看他。
“我不是没脾气,”余明远俯下身,一片阴影落在她脸上,“但我永远不会对妹妹发脾气。”
他的口气听着挺正常,但也仅仅只是听着。
圣人也会被她磨得有火气。
他让她叫,她就得叫吗?
他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她?
她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她只会气势汹汹地说:“余明远你想得美,我才不叫你哥哥,我现在不叫,以后也不叫,我这辈子都不会叫你一声哥哥!”
她话说得掷地有声,但仅仅一个小时后就食言了。
空调在发出一阵怪响后彻底停止了运转。
老公寓的夜晚酷热难熬。
就算开了窗,也无一丝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