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估摸着陆静父母很早就睡了。所以在发过去以后,我只留了言,让他们看到的时候关注一下。也没有打电话催促他们。
上了年纪的人往往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睡得早也起得早,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不打,我电话就被打响了。
来电的果然是陆静的母亲,陆母说这个事情比较大,她要我跟她老伴,也就是陆父通话。
陆父开门见山地问我:“小钱,你的录音是哪里来的?这个事情比较大,你可不能瞎说啊!”
我说:“这个消息千真万确,至于怎么来的,过程比较复杂,如果陆叔叔要知道的话,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陆父也没有含糊,直接打电话让我去他家里面慢慢说。
我到他家后,发现他家里面的气氛都比较凝重。陆父坐在沙发上抽烟,铁青着脸。
而陆静母亲却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脸上似乎还有泪痕,连眼睛都是肿肿的。
因为我跟二老已经很熟稔了,看到这气氛以后就开口笑道:“叔叔阿姨,早上好啊,早饭吃过没?”
二老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小钱来了,你先坐……”陆母招呼我坐下,又去给我泡茶。
而陆父丢给我一根烟:“以前老朋友给我带的内供烟,抽了可以舒缓神经的,尝尝。”
我并没有点燃,也开门见山地问陆父:“陆叔叔,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我觉得你可以直接说。”
陆父颓然道:“那我就直接说了。小钱,恕我直言,你这个录音,删了吧,留着没意思。发给我没有用……”
我惊诧道:“为什么?”
陆父是江苏省厅退下来的领导,系统内他的学生很多,所以他能说得上话。
很多事情,只要陆父开口,我就能方便很多,陆父这里的关系我也用过好几次,基本就是屡试不爽。怎么到我妈这里,就开始没有用了呢?
“陆叔叔!我这录音可是千真万确的啊,就是假日酒店里面的资深打手提供给我的线索。”
陆父连连摇头:“有些原因,我不能跟你说。我只能跟你说,动了那家酒店,会触碰到上层很多人士的蛋糕……我真的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一家小小的酒店,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继续抱着内心的一丝希望跟陆父争辩,“无锡也不是什么中心城市,那酒店的老板还能通天不成?”
陆父无奈地一笑,说道:“小钱,我
跟你举个例子吧。你觉得我家这房子如何?两千零一年建造的,一百三十来平的三室两厅。”
我听完以后,摆了摆手,说道:“陆叔叔,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懂了……”
陆叔叔的意思很简单,他作为昔日大佬,住在一间很平常的房子里,但是他一句话,一样可以让公安系统非常之重视。
就比如我妈那家酒店,虽然地处于无锡这种在全国范围看起来并不算显赫的城市中,但一样在上流社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涉及到上层的事情,陆叔叔当然不会透露给我,我也只好作罢了。
这个时候,陆静母亲端着茶走了过来,听到陆叔叔的答复以后,又跟陆父吵了几句嘴。
陆父却一个眼神示意她闭嘴:“你如果想要我们早点入土为安,你就去帮小钱联系公安去!你忘了沈肃了?好好的一个同志,跟人家酒店作对,下场怎么样?”
我见气氛又要开始紧张了,连忙岔开话题,说道:“还有,陆叔叔,我有个疑问……昨天公安方面打电话联系我说,我那个泰国朋友的尸体不见了……”
“对!”陆父也是一拍大腿,“这个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小钱,
我知道你吃得饭跟我们俗人不同,但是饭碗太烫手的话,还是早点放下吧……
我以前觉得缉毒警的饭碗太烫,但现在看了你,我才知道,因果饭的饭碗是最烫手的!
你现在还年轻,要不我安排你去个事业单位做个编外的小职员,等你资历足够了,通过内部考试,还是能拿到编制的。”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陆父是怎么了。
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也是个不会轻易低头的人。
我知道,陆父在骨子里面,是个极度渴望当英雄的人。
但今天我的这段录音,却让他怂了,而且还是彻彻底底地怂了,他不光是不让我找事搞我妈的酒店,甚至还劝我脱离阴行,安安稳稳地当个小职员,混到退休?
难道“天上盛宴”这么霸道,连省厅的领导都害怕?
我的第一个计划,就这么搁浅了,但是我很不甘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办法,后来觉得头疼,就干脆直奔火车站,买了去苏州的高铁,先拜访龙光大师再说。
见到龙光大师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龙光大师讲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