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用口袋罩住方瑶的口鼻,帮助她呼吸。
方瑶呼吸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她慢慢站起来,可以自己走上两步了,不过精神还不是太好,方朝阳蹲下去,将她背在身上。
我们回到绿皮车厢,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决定队伍在车上休息一晚,明天再弃车出发。
晚饭后,大家心情都不是太好,车厢里一片落寞。
明寒拿出手机,点开离线地图,看了一会儿说:“离穿心火车站七公里,有座小县城,明儿我们先去城里搞几辆车?”
我问:“县城叫什么名儿?”
明寒说:“名儿很吉利,叫粮仓县。”
杜明哲说:“名儿吉利有什么用?关键是城里丧尸多不多?”
我说:“山里的一个小县城,以前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口。”
杜明哲说:“难说,咱丝国的一个小县城,往往也是十万以上的人口。”
明寒淡淡地说:“还不算太多。”
我们三个聊着,只见张昌兵拿了两瓶绿茶饮料,走到方瑶和方朝阳对面坐下,递了一瓶给方瑶。
方瑶接过饮料,却又转手给了方朝阳。
杜明哲说:“姓张的这小
子,好像是属蝴蝶的,看见花儿就想采。”
我说:“他以前是健身教练。”
明寒哼一声:“死性不改。”走到卓慧娜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等明寒回来,我问他给卓慧娜说了什么,明寒说:“我让卓慧娜把张昌兵的事情告诉方瑶,免得方瑶再上当。”
杜明哲说:“干脆驱逐这个杂碎?”
我沉吟一会儿,摇头说:“不是我心善,不过随便驱逐一个人,会让团队人心不稳。”
杜明哲说:“谁会在乎他?”
我说:“人心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也很难说没有人在乎,别人不一定这样想,万一哪天我也被驱逐怎么办?”
明寒高深莫测的接一句:“人聚在一起,总需要一个垃圾桶。”
杜明哲瞪着眼睛:“不知所谓。”
……
第二天天亮,考虑着人多目标太大,容易招惹丧尸,我和明寒、杜明哲商量:
队伍分成两拨,卓慧娜、方瑶、胡小云、刘易斯、王冬留在车上,其他人去县城弄车回来。
临出发,张昌兵突然抱着肚子,一脸苦相。
我说:“你要肚子疼,就留下来好了。”
张昌兵说:“哪
……哪怎么好意思?”
杜明哲说:“无所谓,多你一个也不多。”
张昌兵说:“那我就不去了,小强,我肚子是真疼,你要是方便,给我弄点复方黄连素回来。”
我看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倒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了。
我们一行七人出发,明寒、陈格、杜明哲走在前面,吴泽勇和郑至清走在中间,我和方朝阳落在最后。
路上零零星星碰到几只丧尸,都被明寒用消防斧解决了。
我问方朝阳:“你和方瑶其实不是兄妹吧?”
方朝阳一愣:“你知道了?”
我有些好笑,心想这人是不折不扣的老实人,说道:“我猜的,其实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方朝阳笑起来有些腼腆:“我都给方瑶说了,实话实说,可她偏要让我说,是兄妹关系。”
我说:“既然不是兄妹,那么你俩谁不姓方?”
方朝阳说:“我和方瑶都姓方,嗯,这个倒没有骗你们,我和她是同一个姓。”
这时,身后突然噗嗤一声,有人发笑,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胡小云悄悄跟来了。
我严肃地问:“你怎么跟来了?”
胡小云鬼鬼地笑:“我不想离开你。”
我无法了,狠狠瞪她一眼。
穿心火车站和粮仓县之间是条老旧的公路,公路两边没有什么房子,只有大片奇怪的“水田”。
“水田”就像大湖里的孤岛,上面长满了一人多高的绿色植物。
胡小云很好奇:“这些是什么?”
方朝阳是本地人,解释说:“这叫垛田,上面种的是木薯。”
胡小云恍然道:“木薯我吃过,可没有想到能长这么高,像片灌木林。”转过头来,“小强,我们挖一些木薯带上。”
我说:“回头再挖。”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县城郊外。
尽管在末日摸爬滚打到现在,但每次看见死气沉沉的城市,不管它是大是小,我总是忍不住的心头一颤,感觉阴虚虚的。
“别害怕。”一只滑腻的小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说。
我有些好笑,拍拍胡小云的脑袋,说:“充什么大尾巴狼?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