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性较为沉稳,几乎处变不惊,很少有什么事能动摇到我的心境。但是龙敬轩的话确实让我怔住了,继而几乎急不可耐地问:“你认识我师傅?”
龙敬轩说:“谈不上认识,只是一面之缘。当年我不似现在这般清醒,是浑浑噩噩之中的状态,一念善起、一念恶生。闭在棺中受阴气与地火煎熬,几乎磨灭了意识。”
“当时那个叫东君的人突然出现,点亮我灵魂中的心神,让我清醒了过来。他说自己是为离火之精而来,与我有缘,便出手帮了一把。”
说到这里,龙敬轩看向我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道:“名师出高徒啊。”
我听后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关于爷爷的消息。我连忙问他:“那我师傅有没有说,他取离火之精做什么?”
龙敬轩摇头说:“当时我就浑浑噩噩,并不清醒。只是知道他曾来过,我当时想和他交手,但并不是对手。”
我听到这里多少有几分惆怅,同时也好奇起来。我从没听爷爷提过他有离火之精,那东西是天地生成的一种造化之物,只会在风水极为独特之处集天地精华后诞出些许,就像
是大地乳汁、天池玄冰一般,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爷爷他收集这东西做什么?
我有些困惑,隐约觉得对爷爷的过去我还是知道的太少。正想着已经回到了学校的工地位置,临近有人的地方,龙敬轩不再说话,只见灯火一片光明,有不少人叮叮当当地忙碌着作业。
那块插旗的地方已经被挖开了,然而让我诧异的是王老板身边居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布衣唐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竟然是张老。
一见他,我就忍不住皱起眉头。上次见面他就跟我针锋相对,没有半点善意,这次突然出现在这里,怕也是来者不善。
“小友,又见面了。”张老看到了我,表情倒是似笑非笑的十分和蔼。我上前去也是直截了当地说:“张老,这么晚了,不知是哪阵风将您吹来了?”
张老眼力不凡,眼睛已经看到了我身旁的龙敬轩,盯着他看了两眼后,也没说什么,双手负背对我说:“没什么,只是静极思动。出来走走,恰巧碰见此处有红霞冲出,算定有些凶险,所以过来看看。”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对这个说词嗤之以鼻。什么红霞冲出,
算出凶险?八成是王老板看到我把这里处理完了,又见挖出了东西,起了贪念又怕自己处理不过来,所以才打电话把张老给找来了。
他来我倒是不怕,但是这块地方是个聚阴之地。如果他说些什么话,把这块地方收做己用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我看向陈主任说:“主任,先前说好由我负责此事。现在张老来了,是不是也该请他避避嫌,免得打扰到我处理以后的事?”
陈主任听到我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老和王老板。
王老板这时咳嗽一声,站出来说:“小师傅,你年纪轻,可能不懂。张老是汉江口最优秀的风水师,你的辛苦费,我不会忘,但是接下来处理的事还是交给张老这种行家里手,我更放心。”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手指向上指了指说:“几位是想要过河拆桥喽?不是我说,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既然我接手了,就没有让别人收尾的道理。”
“小师傅说话未免太难听了吧?”王老板的脸色顿时沉了 下来。
这时曹老板干咳了一声,站到我的身旁说:“老王,不是我
说你。你懂风水呢?懂阴阳么?啥都不懂,倒是很能折腾嘛。没错,这小先生是我替学校找的,要想过河拆桥,我也不答应。”
我闻言倍感意外,没想到曹老板居然替我撑腰了。
有曹老板掣肘,王老板脸色更黑了几分。这下轮到陈主任尴尬了,这两方,两边都是大老板,再汉江口属于有头有脸的那种人,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这时候倒是张老阴沉一会儿后,咧嘴笑了:“这么说来,也不要让旁人为难了。小友,老夫有个建议,你可愿意听听?”
“只是听听的话,前辈请说。”我说。
张老凹陷的眼眶中放出两束妖氛绿芒,幽幽地说完:“你我都是风水师,不如就比比道行。谁的道行高,谁处理这处聚阴地,如何?”
听到这话,王老板立即同意。我却皱眉,心说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老没羞一个!先前在灵堂比拼过一记,他的道行稳稳比我高过一筹,如果硬碰硬的比罡气,我很难赢过他。
曹老板不愧是人精,一眼看出其中的猫腻,立即说道:“张老,这有些不太公平吧?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
张老却笑了
一笑,摆手说:“曹老板这句话就说错了,风水一途首看天份,之后才是年纪。这小友年纪轻轻,却能施法移动搁浅的巨轮,老夫都力所不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