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轩喜房内。
月涟漪舒舒服服睡了一夜。
翌日天蒙蒙亮时跟着鸡鸣起身。
洗漱换衣后,又吃了些桌子上的糕点,喝了半壶茶,才缓缓推开房门。
如今这亲就算是成了,她也是时候离开这去寻找身带紫气之人了。
月涟漪四处观察着院子。
昨日她去喜堂拜堂前,春枝便被府上的嬷嬷带去了婢女所住的院子安置。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春枝,带她一起逃走。
她正想着,一转眸便看见一个面容姣好,鹅黄长衫的女子缓缓走进了院子中。
女子俯身一礼,“江清婉拜见王妃,祝王爷王妃良缘永结,百年好合。”
姓江的?
应该就是昨日突然身子不适的那位了。
生的倒是娇俏,只是眉尾有痣,耳薄无肉,一看便是心思沉重,极擅伪装之人。
尤其是周身。
隐隐缠绕着几缕红烟,那是恶业所生的邪气。
此人绝不简单。
月涟漪挑了挑眉,问道:“江小姐一大早上来找我,是有事?”
江清婉莞尔一笑,恭敬的俯身一礼,“想必王妃已经听说了,婉儿一直住在王府中,既是王府之人,自然是要按照规矩前来拜见王妃这个当家主母的。”
月涟漪淡淡瞥了她一眼,“我对翊王的后院之事没有丝毫兴趣,江姑娘不是身子有恙,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清婉的嘴角不自然的勾了勾,身子又压得低了些。
一脸歉意的又道:“昨日婉儿确实身子不适,也是劝过王爷的,不该只顾守着我,耽搁了拜堂这么大的事,可王爷始终是放心不下,这才不但不能亲自去拜堂,还让王妃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都是婉儿的错,还请王妃勿怪。”
月涟漪嘴角微微一抽,“江姑娘怕是没听懂我的话?你无需解释这么多……”
她话还未说完。
江清婉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抓着月涟漪的手腕,眼尾登时红了起来。
“日后婉儿想在这翊王府留下来,还要仰仗王妃,王妃若是不原谅我,婉儿便在此长跪不起。”
月涟漪冷笑一声。
这是演的哪一出?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抬眸看去,此时院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下人,皆三两成团掩面议论着。
看神情,似乎很是同情江清婉。
月涟漪翻了翻白眼,还是得赶紧将此人应付走才是。
于是,她微微俯身,正要将面前之人扶起来。
忽然,江清婉快速挣脱开她的双手,整个身子向后踉跄而去,裙摆飞扬间,嘴边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四周,人群哗然,目光瞬间聚焦于这一幕。
只见江清婉倒在地上,手掌撑地,被石子划破,流出了不少鲜血,面容更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而月涟漪的手还保持着欲扶未扶的姿势……
“月涟漪!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
一个侍卫推着檀木轮椅走进了院中。
轮椅上的男子,墨发玄衣,衬得肤似雪。
剑眉入鬓,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鼻梁坚挺,面部轮廓分明,浑然天成的俊美之中散发着峥然凛冽的气息。
眼底隐隐而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杀气。
是久经杀伐之人才会有的气场。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难掩身姿英挺。
顾聿珩来到江清婉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继而厌恶的看了月涟漪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王妃为何要对婉儿下此毒手!”
周围的婢女愤愤上前。
恭敬一礼后,道:“王爷,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是王妃推了江小姐,江小姐本是来向王妃请安的,可是王妃好像对昨日王爷陪着江小姐的事颇有不满,这才将气都发在了江小姐的身上!”
顾聿珩看向江清婉。
关切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本王不是说过,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必前来拜见。”
江清婉闻言皱了皱眉:“婉儿住在王府中,已是多有叨扰,如今更是不同,这翊王府已经有了当家主母,婉儿自然是要前来拜见的。”
顾聿珩道:“你父兄皆为救本王而死,本王早已经将你认做亲妹,照顾你是应该的,日后你在王府还如从前一般,不用觉得低人一等。”
说完,他目光摄人的盯着月涟漪,冷声又道:“给婉儿行礼道歉,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王爷…”江清婉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手足无措的张了张嘴,又红着眼眶低下头,尽力将一滴快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哽咽道:“王妃真的没有推我,是,是王妃身上不知道带着什么物件,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