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嘴,刚想反驳,见谢皇上眼巴巴地盯着她盘里的鸡翅膀。再看看谢闻托腮微笑的脸,脾气顿消。
看在他此刻没发神经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把鸡翅给了馋嘴的谢皇上,好笑地对他说:“我瞧你也挺有意思,一会儿看我不顺眼,一会儿又像知心姐妹。看来你不止变|态,你还精分。”
“诶,邓老师,这话可就不对了。”后者纠正她,“麻烦你把‘姐妹&039;改成‘兄弟&039;,谢谢。而且——”
他话锋一转,又逗弄起来,“我看你不顺眼,你是不是特别委屈?是的话就对我态度好点呗,把我伺候高兴了,我自然看你顺眼。”
“呸,不要脸!谁稀罕你顺眼!”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替他满上了杯子。
邓芮茗不再嘴硬,也手肘撑桌,托腮叹道:“我有时候确实顾虑太多,但真的没办法。喏,譬如当这群小兔崽子的班主任,光是和家长联系就很头大。碰上某些讨人嫌的,真是多说多错,不说又不行。就好比那个高泽……”
她忽然记起谢闻还不晓得高泽天的妈妈拒不承认自家儿子伤了谢皇上,急忙住嘴不再说下去。
谢闻纳闷,“高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谢皇上刚啃完鸡翅,抹着油光锃亮的嘴说:“高泽天。”
谢闻抽取纸巾帮他擦拭,随口问:“有点耳熟啊,是拐走你那个小姑娘的家伙?”
“没有拐走……”小朋友的脸微微泛红,清咳一声,顺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他妈妈很凶的。”
邓芮茗一听,可劲咳嗽,挤眉弄眼示意他闭嘴。
可小孩子看不懂,继续抱怨:“他跟他妈妈一样,凶得一塌糊涂。上次明明是他推的我,他还不承认。邓老师不让他上体育课,他才肯写检查。”
说这话时,谢皇上的五官皱成一团,写满对高泽天的讨厌。
谢闻转头问尴尬中的邓芮茗:“你不是说家长教育过了么?”
“我是说过……”
谢皇上又插话:“他妈妈很宠他的,不会骂他的!而且上次在医院是邓老师付得钱。”
谢闻正眼瞧向她。
被揭穿的邓老师只得坦白:“高泽天的妈妈确实不太配合,我也很苦恼。不过你放心,高泽天这家伙我已经骂过了,他妈妈宠他不代表我也会任他胡闹。”
“所以,大哥,我求求你。”她无力捂脸,“千万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别去揍他家长好么,我怕他妈妈一惹急,我们谁都没好日子过。”
对小孩可以偷偷凶,但对家长没法甩脸色,否则一言不合就能把锅全甩到老师身上。
谢闻很不满,“我是那种会一言不合就揍人的人吗?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们文化人当然是用言语去解决啦,你把我想得太暴力了。”
随后他拿起手机翻找班级群,头也不抬地问:“高泽天家长的微信……不对,□□是哪个?”
“□□?‘高家宝贝初长成&039;,好像叫这个。”邓芮茗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他在列表中找到高泽天妈妈,“解决问题。”
“那你微信群找啊,□□班群都不怎么用的。”
谢闻瞥着邓芮茗,毫不留情鄙视:“你傻呀。微信又没有临时对话,你觉得她会通过好友申请?肯定是像上次我看见你就装无事发生啦。”
她嚷嚷:“你上次果然是故意不加我好友的!”
他假意掏掏耳朵,又装无事发生。
邓芮茗懒得跟他计较,朝他抬抬下巴,“喂,你不会真要跟她讲道理吧,她会拉黑你的。”
谢闻一下变得嚣张:“讲什么道理?当然是讨债。上次看病的单据在不在?”
“这怎么可能找得到,鬼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她胡乱掏着大包,不多一会儿从夹层中抽出几张皱巴巴的□□,“我靠,还真在。”
他嫌弃地把纸上沾着的垃圾扫去,并摊平拍照。接着现编了一篇小作文发给高泽天妈妈,附上单据照片。
作文不长,但措辞间威胁意义十足。字里行间表达了对他们家教育的不满,从家长的不良教导引申至孩子长大成人踏上社会的后遗症,尽是谢闻个人对教育孩子的见解。
邓芮茗只凑上去扫了一眼,差点没想叫他重写。
“你上学的时候,语文一定很差吧。”她怀揣着一个语文老师的素养,心情极度沉痛。
没见过这么罗里吧嗦严重偏题的文章,人家看了不拉黑他才怪。
高泽天妈妈也是这样认为,秒速回复:你有病?
谢闻不作理会,又紧接编写。
“当然了,你可以选择字多不看。我只想提醒你,我已经问学校要到教室监控录像了,至于作证的几个孩子也已联系上。这件事都过去几个礼拜了,如果你不希望我找当律师的朋友帮忙,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