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溪明看着喻星霜盯着云子猗怔怔出神的模样,越发看这家伙不顺眼起来。
这家伙果然对哥哥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哥哥不过是眼睛暂且不能视物,他就就心思摆在脸上,表露无遗。
喻星霜感受到殷溪明隐隐带着敌意的目光,不明所以。
他连云子猗靠在殷溪明身上时都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满,甚至主动离开了一会儿,还能跟这家伙抢哥哥不成?
可喻星霜不知道的是,若他当真没有半分不满,根本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耿耿于怀。
更不知道自己刚才盯着云子猗看时的神情,无比专注,近乎痴怔。
“哥哥怎么样了?”殷溪明轻声开口,询问云子猗的情况。
云子猗试探着睁开眼,眼前却仍是漆黑一片,又无奈地闭上:“还没有恢复,是我这样靠着你不舒服了吗?”
“没有没有。”殷溪明忙不迭否认道,“哥哥靠着我多久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但云子猗知道殷溪明从来都不是什么很会说话的类型,倒也没有因此多想什么。
喻星霜却不同。
他对自己当局者迷,对别人倒是旁观者清了,殷溪明黏着云子猗时,那痴迷依恋的模样,哪像是寻常兄弟之间该有的。
何况他们本来也算不得什么正经兄弟。
殷溪明再度留意到喻星霜的目光,半是厌烦半是挑衅地抬眸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果然是把自己当假想敌了。
喻星霜觉得这家伙好笑,却没发现这念头有多像个回旋镖。
他暂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怪异之处,才能对殷溪明的敌意不屑一顾。
“哥哥这病是怎么来的?”比起某个脑子不太清楚的家伙,殷溪明还是更在意云子猗的状况,“有多久了?”
“也就是这几年才有的毛病。”云子猗说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之前就去检查过了,也没发现什么缘由。”
“那,会影响身体吗,能不能治好?”殷溪明的语气越发急切。
云子猗再度试着睁了下眼,依旧黑得透不出半点儿色彩,轻叹一声:“治好应该很难,不过还好,不怎么影响身体。”
云子猗没把话说得太满,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毛病完全是系统导致的,但系统的事又不能说出来,话说得太肯定有些容易被人怀疑。
殷溪明听他说去检查过了,还以为这些都是检查出来的结果,稍稍放下心来,握上云子猗的手,小声说道:“哥哥没事就好……其实若是哥哥的眼睛一时半刻恢复不了,我抱……咳,背着哥哥回去也可以。”
“嗯?”云子猗想了想殷溪明的身形,虽然还算高挑,却也说不上特别健壮,也不知道把他背到游乐场门口,人会不会被他压断了,“还是算了吧。”
云子猗只想着殷溪明算不上很健壮,却忘了自己这副一向不大好的身子骨也十分纤细,殷溪明背起他并不吃力。
殷溪明感受到云子猗的不信任,瘪了瘪嘴:“哥哥不相信我?”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里离游乐场门口也不近吧,没什么必要。”云子猗笑了笑,没有明说自己的担心,算是给殷溪明留点面子。
殷溪明原本还想坚持,犹豫片刻,想了想,没敢再提。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自信的类型,哪怕心里真觉得自己可以,也不敢在人前太过坚持,也实在怕不小心把云子猗摔了。
喻星霜在旁边看着两人交谈,垂下眼,神色有一瞬间黯淡,啜了几口冰块塞了小半杯的茶,纷乱的心绪才被百香果柠檬的酸味抚平了些许。
如果没有之前被依赖的片刻,他心里或许也不会产生这般落差。
可偏偏他就是拥有过那一刻,哪怕早知道是场镜花水月,也忍不住念念不忘。
殷溪明的心情就好得多,虽然想背云子猗回去的的提议被拒绝了,可云子猗依旧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手也乖乖任他握着,阖眸小憩的模样竟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又因暂时的失明下意识流露出几分依赖。
殷溪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被需要的。
何况需要他的人还是云子猗。
哪怕只是病症发作时的片刻温存,也让他心满意足。
殷溪明想着,不免又勾了勾唇。
他不见得已经摸透了自己的心思,但只是这辈子第一次让他生出想要亲近之念的人对他也展露几分亲近之意,便足以令他心生欢喜。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云子猗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逐渐恢复,缓缓睁开眼,果然重见光明。
殷溪明看着云子猗睁开眼,抬起头不再靠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庆幸哥哥的眼睛好了,还是这片刻亲昵竟然结束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喻星霜却是不由自主地悄悄松了口气。
“哥哥这样就没事了是吗?”殷溪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