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站起来,要给他倒水:“是你啊,刚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刚才没有告诉他自己打算在葬礼后,就直接去找母亲,现在说,也还来得及。
“好。”墨修泽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带着笑意看着她。
墨修泽的视线从来不像靳烈风那样,是带着攻击性的。
靳烈风这个人,就像是一头野兽,随时随地都可能暴躁发怒,对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是占有欲十足。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对于她是有着完全的占有姿态。
要不是她死活抗争着要去上班,要去做服装设计师,逼得他后退让步,他可能真的要逼得她二十四小时和他待在一起,做他身上的一个随身携带的挂件。
所以,靳烈风才会受不了她后来差一点逃出他的掌控,在邮轮上时,对她开枪吧?
阮小沫心头漫开一丝苦涩。
这样一个男人,她为什么却还记着他,念着他?
靳烈风是对她好过,正是因为他这个人有多坏、有多冷血、多残酷,他对自己的好,才越显得特别和珍贵。
直到水都溢到了桌子上,开始往地上淌水,阮小沫才察觉到。
她连忙放下水壶,手忙脚乱地拿抹布去擦。
“你想……”墨修泽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地响起,“你想再见他一面吧?小沫。”
阮小沫擦桌子的动作倏然停滞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支利箭,突然就戳破了她极力隐藏、但却又不堪一击的保护壳,直击她心中最直接的答案。
对,她想去葬礼,只是想再看看靳烈风。
最后再见他一次,看看他瘦了没、憔悴了没。
看看他……现在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