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歆解开了冯琪的双腿,并给她披了件大氅。
“怎么不当着陶正的面,把被褥掀开?满足一下,你变态的嗜好?”冯琪瞪着他道。
“因为我没想到,但现在,你教会我了。”荀歆道。
“那你最好,别再靠近我。”
“三十贯的月俸,不要了?”荀歆问。
“你!畜生!”
“你说得对。”荀歆说着,便离开了床榻,走到水缸旁,捧起水,洗了把脸。
随着冷水的刺激,荀歆清醒了不少,这令他能更加专注地思考,与崔潺合作的,究竟是不是江夏王。
他开始以为是,因为江夏王的势力,最是弱小。但现在看来,却又觉得不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因崔潺的供词而折损的,全是江夏王的人。
没有人会蠢到,自己剪除自己的羽翼。
那么,不是江夏王,又会是谁呢?
是占据长子之实,但缺乏武将支持的南平王?
还是虽是幼子,但却因骁勇而俘获一众武将的“芳心”的鄱阳王?
“你在想什么?”冯琪冷冰冰的声音,从荀歆背后传来。
“我在想,死是什么感觉。”
“你把我的手解开,我告诉你答案。”
“你杀我没用。”荀歆回头道,“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也对,你是主犯,我是胁从,你输了,我也能先看着你死。”冯琪爽朗地笑道。
“替我做件事。”荀歆道。
“二十贯。”
“我不是给你月钱了吗?”
“是竭尽全力,还是敷衍了事,你自己选吧。”
“我把你做成片皮鸭!”荀歆暴怒。
“你!”冯琪抱臂一哼,“有话快说!”
“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八方楼的掌柜。”荀歆说着,将一封仅有几个字的信,递给冯琪。
“八方楼……这不是刘平家的产业吗?”
“是。”荀歆点头道。
他在这封信上,只写了一句话:欲知昌侯下落,明夜子时,如意园见。
荀歆知道,如果窝藏昌侯,私通崔潺,真的是南平王所为,那刘平收到消息后,一定会安排人来摸清自己的虚实,并稳住自己,以免自己破坏他们的计划。
如果这一切不是南平王所为,那刘平定会马上报官,让圣人派兵包围如意园,擒获这自称知道昌侯下落的人,以增加圣人对自己的好感。
所以,荀歆明天晚上,不会出现在如意园,只会远远地监视如意园。
——
荀歆刚回到荀府,就见荀子敬和江蓉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
“荀歆,我最近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将江武抓走了?”荀子敬虽手握大棒,但指责荀歆的时候,却仍是中气十分不足。
“荀歆,别以为现在夫君看好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才是江蓉!我才是他的正妻!”
“大哥,话不可乱说。上一次,我险些在斗金楼丧命,可我最后,可有牵连到你们?”荀歆满脸不悦地怼了回去。
“荀歆,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荀子敬愤怒中,带着惊诧道。
“确实不知。”荀歆摇了摇头。
“他被刑部的人抓走了,罪名是勾结吴年之,以斗金楼为掩护,收刮钱财!”江蓉尖叫道,“荀歆,除了你,谁能如此歹毒?”
“你啊。”荀歆笑道,“我阿母的账,还有我这些年受过的委屈,我可都记在你身上了。”
“你!”江蓉脸色登时一白,毕竟,荀贺不在家,荀歆真疯起来,怕是没有人能挡住他。
“敬儿,我们走,不与他一般计较!”江蓉说着,拽起荀子敬,蹬蹬蹬地跑了。
荀歆看着这两人狼狈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江夏王能调动刑部,而且还能在南平王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江武给抓了。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江武太过微不足道,对南平王而言,死了就死了。
二是江夏王势力虽小,但关键衙门,却都有人效忠!
这令荀歆越发好奇,究竟是谁勾结崔潺,准备利用昌侯的名望来搞事,以及其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了。
带着这重重疑问,荀歆回到右监门卫的监狱,找到刚审讯完吴年之的高斯年。
“吴年之嘴硬得很,关键的问题,全部都说不知道,肉都快打光了,还是一个字不肯招。”高斯年将案卷递给荀歆,叹道。
荀歆看完后,心中更是疑惑。
因为右监门卫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像吴年之这样的公子哥,绝对扛不住,因此吴年之不招,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真的不知道。
尤其是那最重要的问题:吴家究竟是在替做事?
“这个答案,兴许只有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