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连站起来都感到困难,更别说做家务或干其他活了。
段津延简直不把他当人看待。
即便是牲口,遭受这样的虐待也是受不了的。
管家看着他寸步难移的瘦弱背影,连忙走上前说道:“小景,你把抹布给我,你去休息吧。”
陈景回,“他要是回来看不见我,怎么办。”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陈景险些站不稳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撑不住了。
到了晚上,段津延带着于清回来了。
陈景笑得特别开心,与出门前要死不活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段津延身后跟着几个人,大包小包、大袋小袋地拎了进来,全是些名牌。
发现屋里没人后,段津延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陈景人呢?”他问。
管家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说:“这是陈景做的饭菜,他实在不舒服,我就让他去仓库休息了。”
“哦。”段津延应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坐到饭桌前。
他夹起一筷子菜,刚吃进嘴里就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他做的。”段津延说道。
“把菜倒了,叫他过来重新做一份。”
管家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你把他当成你儿子疼了?让他过来做个饭都这么难?”
段津延不满地说。
段津延说一不二,管家拗不过他,只好去了。
门被推开了,只见陈景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仅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子睡觉,整个人还在打着颤。
他已经吃了两包退烧药,烧才刚刚退去,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管家不忍心叫醒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仓库里又冷又潮,环境恶劣到让陈景难以入睡。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有人进来。
“有事吗?是不是段津延让你来的?”
陈景声线颤抖地问道,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管家犹豫再三,回答说:“没事,我就来看看你。”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没事的。”
陈景掀开被子,扶着墙根站了起来。
他像是一个坏掉的娃娃,身上的每一条“缝线”随时都会随着动作裂开。
陈景望向管家,眼神空洞无神,瞳孔灰沉沉的,没了一点光。
管家避开他的目光,这才声音艰涩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少爷一尝到那饭菜,就知道不是你做的。他吃了一口就把菜盘给扔了,说要你重新过来做。”
“这样啊。”
陈景咳嗽了一声,喉咙和胸腔都感到疼痛。
“算了,你还是躺着休息吧,我去跟段少爷说一声。”
管家经过一番内心的斗争,还是松了口。
陈景却显得颇为无奈:“管家,我不想麻烦你。”
他知道管家为自己着想,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对方。
在身体极为不适的情况下,陈景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客厅。
段津延一看到他,就像被点燃的炸药一样火爆。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去厨房!”
段津延呵斥道。
于清在后面劝道:“津延哥,你这么凶干什么?我看陈景脸色很差呢,要不我们出去吃好了。”
段津延不以为然地说:“不让他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我把他叫回来干什么?这些都是他应该干的活。”
于清又问道:“津延哥,之前你请的保姆一个月都要两万块呢,你打算给陈景开多少工资啊?”
段津延不屑地嗤笑一声:“这是陈景欠你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在外面哪有人会要一个劳改犯?他在外边不饿死就不错了,起码我们还有地方给他住,给他吃,让他能活下去。”
也是,在外边他陈景就是一个劳改犯。
没有哪家公司,哪家店会要他。
他不仅毁容了,还聋了一只耳朵,身上也全是伤口。
这样的他,确实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在段津延不留情面的侮辱下,陈景灰溜溜地进了厨房。
油烟味伴随着滚烫的温度,如同锋利的刀片,刮过他还未痊愈的伤口。
那些细密的伤痕在火辣辣的刺激下,犹如烈火在肌肤上燎原。
陈景咬咬牙,忽视着身上的痛,可额上却早已泌满汗水。
在厨房里忙碌了近一个小时后,陈景终于将饭菜一一做好,并端了出来。
段津延率先夹了一口菜尝了尝,但随即就吐了出来。
“陈景,你是故意的吧,做得这么难吃。”
段津延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