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莲到场之后,原本咄咄逼人的伯爵府府众人一反常态。
不再一口咬定是祝南枝指使。
而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先查清楚真相。
至于祝南枝原本赔礼道歉的那些东西,则孤零零地放置一旁。
原本祝南枝还以为是误会,但现在,见到伯爵府的态度后,反倒觉得来者不善。
于是也收起了原本道歉的态度,专心调查被盗一事。
“不知伯爵府失窃的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发现的。”
“是我们小姐的一枚金簪!”
邓梦旋的贴身丫鬟牙尖嘴利。
她义愤填膺,护在冯梦璇身前说:“今日附中好端端的在办寿宴,我原本打算给小姐换个簪子。”
谁知刚一回房间,就见屋中的摆设似乎有人动过。
而那枚金簪则不翼而飞。
她说话间,已经有伯爵府的下人将金簪送上来。
这小丫鬟则指着那支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金簪说:“于是我们在府中查找,最终在戏班子的杂物箱子中,找到了这枚簪子。”
现在,簪子已经不能称之为簪子。
只能算是一坨看不出原貌的金锭。
对此,小丫鬟的解释是:
“那偷盗之人想必是觉得金簪不方便拿取,便将金簪的模样毁了去,就是为了方便销赃!”
祝南枝看着那坨金子,几乎想要笑出声。
简直荒谬。
在这生产力低下的地方,打造簪子的工艺是比金子更难得的奢侈品。
一枚成品簪子的价值,远远高于一坨金子。
偷盗之人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将伯爵府的华丽簪子变成了一坨金子。
事到如今,祝南枝已经基本能确定这是栽赃陷害。
她不再看那丫鬟,反而隐晦地将周围人的表情全部记下。
最后默默垂下眼盘算几息。
开口道:“我有办法来证明这东西是谁偷的了。”
“什,什么办法。”
就连原本胜券在握的伯爵夫人也有些疑惑。
不明白祝南枝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想到办法……
在说出自己的办法之前,祝南枝先向冯梦旋确认道:“我想请问冯小姐,你身上的桂花味儿是从何而来?”
“是我的头油。”她迟疑地说。
“原来如此,桂花油中有不少油脂,且气味浓郁,最能养发护发,的确符合冯小姐的身份。”
祝南枝先是恭维了冯梦旋一番。
然后话锋一转,又将话题转回到了金簪上。
“方才听诸位的意思,这枚金簪是冯小姐常带的物件,想必簪子上也沾了不少头油。”
她轻笑一声,有条不紊地说:
“我们只需准备几盆水,让现场的人过来洗洗手,谁的手上沾有油渍,谁便是那真正的盗窃之人。”
“有人有异议吗?”她环视四周。
表面上是在无差别的看向每一个人,实则祝南枝一直在暗中观察冯梦旋的脸色。
发现自己说出这番话后,对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甚至在支支吾吾一番后。
推诿的找起借口:“你这法子也太麻烦了,难道每个人都要来洗手吗,未免太小题大做。”
“冯小姐丢了金簪,妾身又不愿徒增骂名,将事情查清楚也是为了彰显伯爵府的公正。”
祝南枝淡定的反驳道:“不过是几盆水而已,伯爵府若是出不起,我来也可。”
而后一改原本温顺的态度,语气凌厉了些,“现在是我蒙冤,伯爵府若是不配合的话,岂不是要让更多人误会是我指使人偷东西?”
“那样的话,我倒是要怀疑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伯爵府自导自演,用来栽赃陷害我了!”
冯梦旋瞬间炸了:“你好大的胆子!”
她气急败坏,指着祝南枝怒道:“我们伯爵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陷害你?你这人张口就来,我看真正有歹心的人就是你!”
“来人呐!”
冯梦旋气得喝令下人,“将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掌嘴,看她还敢不敢诬告伯爵府!”
但她却忘了,沈墨莲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现场面即将失控,不冷不热的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
他冷声道:“冯小姐若是觉得有异议,不如干脆上公堂罢了,到省的你怀疑我们居心叵测。”
不过,堂堂一个伯爵府因为一只簪子与平阳府上公堂对打。
对两方都没有好影响。
甚至因为沈墨莲是个纨绔,而昌平伯爵是个正经人……
很明显伯爵府要更吃亏。
上公堂简直是丢人现眼,将本就不光彩的事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