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手托腮看着南蹇明的车开走,转身上楼。
默默的想。
哪来的机会,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乱七八糟的人,她也不想去。
南珠的背影落寞又孤单。
可隔天,她不想去也得去。
圈子里一群富太太轰炸南珠的电话。
让南珠出来。
寻常人家的跨年是去商场,和朋友或者陌生人一起等待倒计时,看着气球飞上天空,闭眼许愿。
京市上流社会的跨年。
是举杯换盏,利益交错。
南珠接了无数个电话还是不想去。
她生下来就是豪门的人,嫁人后更是。
但骨子里喜欢的却是和家人一起放放仙女棒。
可拒绝不了。
因为他们说这次算是南蹇明成功后第一次正儿八经亮相京市重大的晚宴。
游朝不在,南珠也确定不来吗?
南珠在晚八点换上礼服,百无聊赖的开车去酒会,路上的时候车被追尾了。
南珠提着裙摆下车。
弯腰去看车被撞的地方。
后面商务车上突然下来了一群人,南珠脑中的线莫名绷紧,转身就跑,却脖颈一酸,陷入昏迷。
南珠在很小的时候,南蹇明还没来的时候遇到过一次绑架。
被塞进一个漆黑的,密不透风的车厢里。
闷热、潮湿、腥臭,没多久就被父亲带人救下了。
父亲为了哄她,整日陪着她,夜夜不睡觉。
南珠不想让他这么担心,就笑眯眯的拍着胸脯说没事,好着呢。
父亲确认好了,放心了。
南珠其实没好,她自己救自己。晚上在和那种环境一般无二的杂物间里打着手电筒看喜欢的漫画,慢慢的,她把自己救好了。
她真的是个很豁达的人,很多事都能想开。
也很多年没去想过年幼的那次绑架,她甚至以为自己忘了。
但发现被绑架后。
想起来了。
瞳孔涣散的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全身止不住的开始哆嗦。
南珠被绑住的手脚疯狂的开始挣扎。
拼了命的去踹车厢,嘴巴从绑着的布条中吐出破碎的呜咽。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却也和小时候一样,全是徒劳无功。
但幸运却也是一样的。
年幼的南珠能很快的把自己救好。
是因为父亲很爱很疼她,是种疼到骨子里的爱。
这种爱,比所有人都要浓郁。
他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苦和罪,会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把南珠救出来。
现下……
南珠身下的车厢停止了前进。
下一秒。
灯光从封闭严密的车厢缝隙中一点点的漫近。
吱呀一声。
厚重的集装箱车门往外开启。
南珠愣愣的看着站在车厢门口,一身黑衣的游朝。
他背后是无数盏亮起的车灯,几乎要把整个世界照亮。
南珠被这亮到炸眼的灯光刺到了眼睛。
下一秒。
车厢外的灯光和那晚赛车道南珠被刺到眼睛一般无二的慢吞吞熄灭了。
游朝在仅剩的一盏车灯下,撑住车厢底座,顿了几秒,缓慢爬上来。
在南珠身边单膝蹲下。
弹簧刀手起刀落间。
南珠被绑住的手脚和嘴里的布条被丢开。
游朝的头发比半个月前看着长了很多。
漆黑又乖顺的垂在带了薄汗的额尖。
手轻覆南珠腕间的红痕一秒。
把身上的黑色冲锋衣脱下,盖在南珠身上,拦腰抱起她,转身走向车厢边。
砰的一声。
南珠埋在游朝脖颈的脸微动,顺着声响看向远处漆黑夜色中绽开的一抹巨大烟花。
“别怕。”游朝声音沙哑,却很稳定:“南珠,新年快乐。”
南珠侧目看向游朝漆黑专注盯着她的眸子。
心跳不受控制的乱了一个节拍,再后,又乱了一个节拍。
……
待游朝带来的漫长车队离开这片乡道后。
不远处,一辆漆黑的轿车亮起车灯。
南蹇明手握方向盘,看着天上不断绽开的烟花,噗嗤一声笑了。
他笑的几乎停不下来,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后喃喃:“游朝,你的软肋,竟然是……我的珠珠吗?老天爷待我可真是……不薄啊。”
南蹇明从很久之前就隐隐有点感觉,却怎么都没办法断定。
因为南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