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麒宣了午膳,濮阳琙作陪。
想到自己那骄纵的妹妹,仲孙麒不禁笑问:“幼凝一路可好?”
濮阳琙答道:“公主一路虽未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游历大好河山,开阔眼界,也不失为一次极好的历练。”
仲孙麒望进他的眼眸:“你知道朕不是想问这个,朕派去给她保驾护航的欧阳鸿远和施华卿,可有得公主青睐?”
濮阳琙道:“公主金枝玉叶,寻常人必入不了她的法眼,不过二位公子均是人品出众之人,想来公主应当是非常欣赏。”
这话是很敷衍了。
仲孙麒笑笑:“看来琙郎对他二人印象不佳,罢了,朕再问问幼凝,此事和她有关,还得听听她自己的意见。”
仲孙幼凝道:“那欧阳鸿远看着膀大腰圆,实则空心萝卜一个,武功不说和表哥比,连雷阳都比不过,至于那施华卿,更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我让他办的事没有一件能办成的。”
太皇太后和皇帝无声地对视一眼,太皇太后笑道:“看来咱们凝儿是只喜欢人中龙凤。”
仲孙幼凝脸色一红:“皇祖母,您问凝儿对陪侍人员的意见,怎么又说到别的事情上了?”
她羞涩不已,索性躲到皇太后的怀中。
太皇太后道:“哀家倒有一人选,麒郎也听听是否合适?”
皇帝眉梢一挑:“皇祖母但说无妨。”
太皇太后道:“便是你那表弟琙郎,哀家瞧着他俩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最是合适不过了。”
皇帝却眉头微蹙,咳嗽了一声,道:“皇祖母真是为晚辈的事情操碎了心,不过,朕觉得是否要问一下琙郎的想法?”
太皇太后道:“哀家和莹儿也商议过了,他俩最合适不过了,麒郎想要问问他的意见也可以,这两天你就找时机问问他。”
皇帝道:“皇祖母放心,朕一定认真地问一下他的想法再给您回禀。”
太皇太后颔首。
皇太后搂着仲孙幼凝,用手抚摸她头上的凤簪,划过她柔软的墨发,笑意盈盈道:“母后的圣诞在即,凝儿记得给皇祖母准备一样好礼物。”
仲孙幼凝道:“放心吧,皇祖母的圣诞凝儿每年都记得。”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这一把老骨头,简简单单过,也不必要太铺张了。”
仲孙幼凝嫣然笑道:“皇祖母的圣诞可是咱们大越朝的盛事,自然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太皇太后被她逗得合不拢嘴,笑得像一尊活菩萨。
“皇祖母的圣诞,瑞王早已呈上折子要来贺寿,预计下个月初便会抵达京都,届时你去迎接。”仲孙麒看向濮阳琙说道。
瑞王仲孙螭承继爵位后向来固守于封地闽府,此次乃是除了承爵位那次首次来京都觐见,濮阳琙颔首。
当年老瑞王仲孙明雄和先皇仲孙明悟一母同胞,同是皇子之时,二人为争储斗得血雨腥风,后来二人的父皇仲孙朔综合两人的特质选了年纪较长的仲孙明悟,曰: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仲孙朔驾崩之后,仲孙明悟即位,封仲孙明雄为瑞王,赐封地为闽府,当年的皇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不舍幺儿,一度嚷着要跟去闽府养老,被仲孙明悟百般阻拦,仲孙明悟侍奉母后,戏彩娱亲,鹿乳奉亲。
后仲孙明悟驾崩,仲孙麒即位,奉皇祖母为太皇太后,亲生母亲淑妃为皇太后,娶太傅褚恩培之长女褚嫣泉为皇后,户部尚书施隽的嫡长女施雪卿为贵妃,后来瑞王在闽府病逝,太皇太后千里迢迢赶到闽府奔丧,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断肠,同一年,仲孙明雄之子仲孙螭承继父亲的爵位,被封为瑞王,驻守闽府。
洛阳城门巍峨雄伟,濮阳琙率一众部下身着紫色朝服,脚跨绝尘,双眸如墨,举目远望,一队人马如一条黑红色的带子由远及近浩浩荡荡地往前行进,八匹骏马开道,每匹马上的勇士手扛一大旗,赤底白字,一个个巨大的“瑞”字迎风飘扬,接着一小队人吹拉弹唱,雄浑的乐曲气势磅礴,一辆异常华贵的八马马车徐徐驶来,雕龙刻凤,后面跟着若干匹略为简朴的马车,最后是大部队亲随,或持枪,或佩刀。
马车停在濮阳琙跟前,车门开启,一名年轻公子由丽婢搀扶缓缓走下马车,只见他头戴九旒冕冠,身着九章龙纹衮服,身配云龙纹玉佩,脚踩乌合六皮靴,端的是凤表龙姿,轩然震举,此人便是瑞王仲孙螭,和濮阳琙站在一起,只觉天地失色,山河俯首。
二人视线相交,虽是表兄弟,却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旌旗猎猎,双方笑得疏离。
濮阳琙微微拱手道:“瑞王爷远道辛苦。”
仲孙螭颔首,唇角含笑:“为皇祖母贺寿,是为人孙子的本分,不说辛苦。劳驾世子在此远迎,螭感激不尽。”
濮阳琙又道:“为皇上效力,是微臣的本分,不知王妃是否一起入京?”
仲孙螭道:“王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