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到达大长公主府终于停了下来,濮阳琙翻身下马,对长孙媞伸出手来,长孙媞将手放在他手掌心里,被牵下马。
玄一慢慢悠悠地终于赶到了,牵着绝尘前往马厩里喂草。
大长公主阴沉着脸进入府内,濮阳懿和濮阳琬跟在后面,濮阳琬一脸委屈,眼里泛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聪晴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一脸惶恐。
仲孙莹步入瑶芳苑,坐在正首位,田嬷嬷给她斟了一杯顾渚紫笋,仲孙莹冷着脸啜完,吩咐田嬷嬷再斟一杯,连续饮了两杯茶,她狠狠地瞪了立于一旁的濮阳琬道:“真是气死本宫了,你说你,本宫只是去侍候你外祖母片刻功夫,你就和那个施华卿搅在一起了,为娘早就告诉过你,他那样的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找郎君,还是你爹这样的最靠谱,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濮阳懿本来想替爱女说点儿好话,被仲孙莹的怀柔政策这么一说,只好保持沉默。
濮阳琬没提防被拎到家里挨训还要吃一嘴狗粮,小小翻个白眼,强自争辩道:“娘,您也不看看,天下间像爹爹这么好的人能有几个?长相俊朗,英姿挺拔,而且武功盖世,对娘又这么温柔,上哪儿找去啊?”
她接着道:“不过,也是因为娘您自己就是天潢贵胄,国色天香,爹才配得上您,爹和您啊真真是天生一对,金玉良缘。”
仲孙莹都给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这丫头嘴甜。”说完她剜了濮阳懿一眼,“女儿都这么没大没小,都怪你没好好教养。”
濮阳琙见她笑了,便也笑道:“哪里哪里,阿琬这是随了夫人,这么聪慧可爱。天色不早,夫人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冲濮阳琬使眼色,濮阳琬会意,立马说道:“既然如此,阿琬不打扰爹娘休息啦。”说罢福了一礼,带着聪晴疾速逃离了瑶芳苑。
仲孙莹见她走了才反应过来,又埋怨起濮阳懿:“哎,你说你,都是你把女儿放跑了,本宫本来都想罚她禁闭的。”
濮阳懿给她取下钗环,温声安慰道:“夫人莫急,阿琬她知晓你的一片苦心,择日咱们为她寻一门好亲事,那个施华卿,她就会抛之脑后。”
仲孙莹叹道:“说得简单,阿琬随了我,单单喜爱人的好皮相,那施华卿号称京城四公子之一,相貌百里挑一,哄人的手段多如牛毛,花言巧语跟不要钱一般,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阿媞锁在屋内,赶紧给他们把亲事办了,也不至于搞到现在阿琬陷进去了。”
濮阳懿为义女鸣不平了:“娘子,阿媞也是我结义兄弟的遗孤,既然不喜欢施华卿,你为何偏要给她这门亲事呢?”
仲孙莹道:“阿媞武功高强,本宫不用担心她会被欺负,阿琬柔弱无力,本宫不得不为她盘算。”
顿了顿,又说道:“先莫管阿媞了,本宫给她安排的亲事被她搞黄了,就先作罢,本宫现在要抓紧时间为阿琬寻一门好亲事,再怎样也不能落入那施华卿手里。夫君,你也要上点心,不要整日里和你那结义兄弟罗大侠下棋练武,总要花点功夫为闺女的终身大事盘算。”
濮阳懿连连点头道:“娘子放心,为夫必定和娘子一道为阿琬把好这道关,阿闻近日有事要办,没有经常在府中,我明日开始拜访几位朝中交好的武将,请他们帮忙推荐。”
仲孙莹道:“也不能全给你举荐一些大字不识的武夫,咱阿琬不喜欢。”
濮阳懿道:“我必定先行考较,过关了才举荐给娘子。”
濮阳琙沐浴更衣后,玄一来报:“慕血宫的白崇裕和花不开传了消息回来,说剑邪在北域境内消失了。”
濮阳琙道:“叫他们继续盯着,传信给滕如崐,说我要见他。”
“是。”
腾如崐带着俩小弟喜滋滋地赶来了,玄一领着他们穿街过巷,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前推门进入,濮阳琙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品着华山云雾茶,茶汤清醇,入口甘香。
腾如崐立马上前去跪下行礼:“草民拜见世子。”
濮阳琙抬手道:“腾大侠免礼,坐。”
腾如崐起身坐在濮阳琙对面的石凳上,声如洪钟:“世子爷,上次来寒舍,听说你让玄一去打山鸡,今儿我让兄弟们打了几只,正好给您捎过来了。”
他旁边的黑脸壮汉将肩上的麻袋一撂,袋里十几只山鸡“咕咕咕”地叫起来。
濮阳琙想起上次经过时他确实找玄一去抓山鸡,想要给长孙媞炖补汤,便笑道:“腾大侠有心了,多谢。”
形意将山鸡扛到后厨。
腾如崐憨憨地笑着问道:“世子爷找我有何吩咐?”
玄一斟了两杯茶,濮阳琙端起其中一杯递到腾如崐面前:“华山云雾茶,尝尝。”
腾如崐端起茶杯,杯子在他的大掌里显得非常袖珍,他一口饮尽,看濮阳琙在看他,连忙夸道:“此茶甚好,解渴,甚好。”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