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奇了怪,城主和城主夫人天资不凡,怎就生了三公子这么个一丁点修炼天赋都没有的孩子?”
“我听说,这位三公子并非没有修炼天赋。”
“怎么说?”
“赤衣前辈同三公子有一段缘,曾教导过他修行,还夸过三公子天赋甚佳,可惜后来……”
“后来怎么了?”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们听听也就罢了,切记莫要外传,听闻是城主后来废了三公子修为,还毁去了他的丹田,彻底绝了三公子修行的路。”
“嘶!”
听到这话的守卫皆倒抽一口凉气,不太相信。
废其修为,毁其丹田,对付有深仇大恨者也不过如此,三公子可是城主亲生儿子,又怎会如此对待他?
另一边。
风马扯动轻飘飘的云车,在大地之上疾行。
辛夷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内,等了又等,见南凝天这个车主依旧没有命云车起飞的意思。
她终于按耐不住,“飞呀。”
南凝天:“怕是不行。”
辛夷:“为何?”
南凝天:“我怕高。”
辛夷:“……”
她沉默稍许,“我知晓一个治疗恐高的方法,你要试试吗?”
南凝天好奇,“什么方法?”
“闭上眼睛。”
她神神秘秘道。
南凝天犹犹豫豫好一会,才缓缓闭起眼。
忽而感觉一阵劲风从身侧袭来,旋极后颈一疼,便人事不知了。
看着歪歪斜斜倒在毯子上的南凝天,辛夷骂骂咧咧收起板砖,“有恐高你早说啊,不是浪费我时间吗!”
话罢。
她操纵着风马云车,腾空飞起。
南凝天那句城内最快的风马,确实不是虚言,整整六匹风马腾云驾雾拉动云车,只用了半日时间,就后来者居上,赶超许多行在前面的队伍。
赤衣剑修渡劫之地看着距离遗水城近。
实则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风马踩踏着云雾,日夜不休行了两日两夜,才赶到渡劫之地附近。
南凝天中途醒来过几次。
然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便又一次倒在她的板砖下,同周公相会去了。
赤衣剑修在此地的威望很高,有许许多多高阶修士赶来悼念,有些是真心前来,更多的则是为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宝物而来,无论心怀怎样的心思,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
赶到雷劫之地附近后。
修士们自发飞落到大地上,不再御空飞行,以示对赤衣剑修的尊重。
辛夷也操纵着风马云车落下,在坑坑洼洼的大地上疾行。
长河,落日。
灰沉暮色笼罩在原野之上,附近有不少村落坐落在薄雾中,远远的能瞥到村落灰扑扑的剪影,与升起的缕缕炊烟。
裹着兽皮短打的猎人,背着弓箭从小径旁的密林钻出,有些背着今日的猎物,有些搀扶着受伤的同伴,喜气洋洋踏上了回家的路。
远远的。
瞥到蜿蜒曲折的小径那头,有风马云车在飞速朝这边靠近。
猎人们纷纷停下脚步。
待“哒哒”马蹄声出现在面前,他们忽而抬手拦住——
“吁!!”
幸而辛夷一直注意着外面,及时喊停了风马,不然就要撞上了,她面带怒色的掀开垂帘,“你们疯了?!”
猎人们却是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怒色,反倒笑嘻嘻地拱拱手。
“山高路远,我们又有不少人手受了伤,可否请仙子大发慈悲顺路送我们一程?”
“仙子一看就是善心人,只是这点小事,一定不会拒绝。”
“仙人不都是以惩强除恶,济困扶危为己任?”
“您帮帮我们,自己也能获取到功德,乃一举两利之事。”
“这样算来,仙子您还要谢谢我们这些泥腿子嘞!”
“……”
听着这些令人血压飙升的言论,起初辛夷还觉得有些气。
可渐渐就回过味了,这个世界奇葩确实多,但也不至于接二连三都让自己遇到,猎人们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故意刺激自己。
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故意刺激一位挥挥手就能摘掉他们项上人头的修士?
隔着车窗。
辛夷望着车厢外嬉皮笑脸的猎人,礼貌一笑,“不要仗着你们脑子有恙,就为所欲为,我是朝东去,你们是西行,哪里顺路?”
“再者,只是身上受了皮外伤,既不是腿断了、更不是脚折了,怎么就不能自己走回去?”
“爹娘就没教导过你们,能自己食*就不要麻烦旁人?哦,或许你们压根就是从粪坑里蹦出来的,没有爹娘。”
辛夷叨叨不停狠怼了他们一顿。
在猎人们直勾勾的注视中,她终于停止住骂骂咧咧的嘴,又是礼貌一笑,缓缓举起一把沾血的锄头——
“累了,直接进行下一环节吧。”
……
意识昏昏沉沉间。
南凝天好似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哭叫声,还有个十分熟悉的嗓音一边在“桀桀”怪笑,一边在说“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们”。
沉甸甸的眼帘微微颤动。
待他好不容易从宛若泥沼的诡奇梦境中挣脱,睁开眼睛,发现车厢内只剩自己一个人。
“嘶!”
南凝天揉揉刺痛的后颈,从厚重地毯上坐起身。
目光穿过清风扬起的素色纱帘,发现外面天色灰沉沉的,夜色以至,马车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林旁停着。
“窸窸窣窣”
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在草地上拖行的声音传来,南凝天循声望去,黑沉沉的密林中,辛夷好似鬼魅的冷白小脸从树丛中探出。
她心情不错。
哼着小曲儿,拖动着一把沾血锄头从密林走出。
南凝天:“你去哪了?”
辛夷:“偶遇到一群猎人,要我送他们一程。”
南凝天心里一咯噔,“你送了?”
辛夷咧咧嘴,“算是吧。”
看看她白森森的牙齿,又望望那沾血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