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他们之间的谈论并没有避着人,全须全尾听到了这些人对自己长相上的嫌弃,魔域弟子面露怒容,还有部分朝长煞殿弟子投去嫌弃目光。
总是打扮成一副阴气森森恶鬼相。
以一己之力为整片魔域修士,戴上了“丑东西”的帽子。
气氛再度紧绷起。
似是想到了什么,段未白取出白底黑字的《联邦共和国刑法(古文字版》,翻到其中一页,“聚众斗殴人数多、规模大,造成社会影响恶劣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以道为常,以法为本。”(注1)
“你们漠视律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以貌取人,挥舞着正义的大旗污蔑我们。”
“如此卑劣的行为,你们比我们更像是恶贯满盈的外来者!”
被段未白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言论震慑住。
土著修士们呆立当场,细细一想,觉得他这番话相当有道理,纷纷羞愧掩面,拜倒在他的一身正气中。
无颜留下。
歉然道了别后,土著修士们便匆匆离开了。
段未白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很大影响,离开了有一会儿,还在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此事:
“我们自诩正道,却漠视律法、以貌取人,这着实不该。”
“他口中的律法,怎地没听说过?”
“修仙界各方势力万万千,大概是别处势力制定下的。”
“能制定出如此详细周密的律法,一定是方大势力!”
“日后切记莫要冲动行事,以容取人,找到确切证据后再替天行道,天劫太过苛刻,再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师兄快快噤声,私议天道也是罪责一件!”
“无碍,赤衣剑客如此胸怀大义的前辈,都渡不过这飞升雷劫,我又怎可能渡得过。”
此话一出。
想到那位陨落在浩荡雷劫中的身影,所有修士都心有戚戚,惆怅无言。
……
同一时间,遗水城内。
勤劳勇敢有力气的园丁.辛挥动铲子,“哼哧”、“哼哧”着把昏迷不醒的少年郎埋进花园里。
当然。
她又不是什么魔鬼。
没有全埋,两只透气的鼻孔,求救的嘴巴还在外面露着,胸腹处也特意留出了多余空间,不至于窒息。
用锄头将脚下的土地按压结实。
园丁.辛才直起腰,心中感慨万千,真不知道这个小傻缺哪来的勇气。
竟敢道德绑架她?
笑死。
老子的道德就是没有道德。
解决了碍事的小麻烦,辛夷马不停蹄朝城主府外赶去。
只有当面戳穿外来者的身份,才会被驱离出秘境,一板砖敲晕那个少年郎后,她对他的记忆动了些手脚。
就算从昏迷中醒来,他也不会记得最近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或几年内的事情。
辛夷有些不太确定。
朝这个小傻缺动手时,她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亿点点。
朱红大门敞开的城主府外。
一辆由六匹风马拉着的豪华云车,静静停在城主府门口。
风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好马,辛夷匆匆从旁走过下意识多看了眼,就在这时,一只握着折扇的手掀开了云车垂帘。
是南凝天。
“进来吧。”
他从云车探出头,“这六匹是城内速度最快的风马,也是车架最轻灵的云车,你将是第一批赶到赤衣剑修渡劫地点的修士。”
辛夷只是挑挑眉。
没有多此一举询问,他为何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一位历劫失败的渡劫期修士,无论是其可能遗落的法宝,还是可能留存下有劫雷气息的物件,对修士而言都是至宝,他渡劫的地方对修士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只是——
辛夷狐疑道:“这般好心?车厢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南凝天:“没有。”
“发誓,若有半句虚言。”
辛夷目光上移,落在他头顶戴着的假发上,发出魔鬼的低语,“那就头上再也长不出一根头发丝。”
南凝天:“……”
他默默转过身。
扯起毯子、食盒、坐垫等全部丢出了云车,原本稍显拥挤的车厢内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在辛夷的死亡凝视中。
南凝天面不改色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起誓。
“狗改不了吃*,回来再找你算账。”
辛夷骂骂咧咧爬进车厢。
“呦呦——”
风马发出清脆的鸣叫。
拉动轻飘飘的云车,撒开蹄子朝东城门进发。
辛夷好奇起南凝天此行的目的,“你一个凡人,为何要过去?”
“祭奠赤衣老……剑修。”
南凝天目光暗淡下去,“他是个好人,真正没有私心的好人。”
可惜这样一个老好人。
最终也没能渡过天劫,飞升成仙。
城内街道上有不少行人,风马只能不急不缓的前行。
听到外面隐隐有抽泣声传来,辛夷掀开素色垂帘,长街两旁许多商户和人家自发挂起白帆,抽泣声是一些民众发出的。
他们是在祭奠赤衣剑修。
看来那位渡劫的前辈,在此地威望很高。
很快,飞马便拉动云车赶到城门处,发现南凝天也在车厢内,守卫们面露难色。
“三公子,城主有过命令,不能放您出城。”
辛夷诧异望向南凝天。
不许修炼也就罢了,连离开遗水城都不允,这是拿亲生的孩子当圈养的家雀养?
南凝天面色淡淡,从袖中取出一块信物玉佩,“本公子此行是为悼念赤衣修士,已获得父亲允许,还请放行。”
守卫头头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
见玉佩不像是假的,他才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放行。
风马拉动云车再次启程,离开了遗水城。
目送那富丽堂皇的云车远去,守卫们交头接耳起:
“城主为何不允三公子出城?”
“三公子只是一介凡人,城主也是担心三公子在城外会遇到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