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见见他们吗?
去见见他们吗?
他们吗?
……
辛夷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闪, 看着她在夜色映衬下鬼魅阴森的微笑、意味深长的目光,南凝天毛骨悚然,狠狠打个冷战。
“不, 不要了,没什么好见的——”他面色僵硬地回了句, 而后像烫到般猛地缩回手。
车厢垂帘落下。
隔着丝薄的绸质布帘,他又干巴巴添句:“我有些累, 先就寝了。”
辛夷:“???”
她疑惑收起锄头。
不明白这位三公子为何一副视自己如洪水猛兽的模样,只是见他好奇,这才邀请他到地下去见见那几位猎人。
等等——
地下?
辛夷猛然反应过来。
他说的地下可能并非她以为的地下, 而是阎王爷的快乐老家。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她小声嘟囔句。
抬头看了眼黑沉沉,风雨欲来的夜色, 辛夷扯扯风马毛茸茸的大尾巴, 提起层层叠叠的裙摆,跳跃上云车。
“呦呦——”
风马发出一声悠长的啼鸣,撒开四只蹄子再度启程。
辛夷掀开轻薄垂帘,走进燃着暖黄灯烛的温暖车厢,南凝天裹着毯子缩在车厢角落里, 大半张脸深深陷在毯子下,安详的闭着眼睛。
抬腿走到他身旁, 居高临下盯了一会。
她双手环抱胸前, “回答我一个问题, 再睡。”
南凝天:“……”
辛夷:“你们为何那么想将外来者,驱离出这里,给我一个具体的理由。”
南凝天嘴唇蠕动下, 轻声道:“……你们罪恶深重。”
“罪恶深重?”辛夷不可思议道, “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很多人都夸过我是菩萨心肠。”
“再者说,我犯过什么罪?”
“我怎么不知道!”
听着她理直气壮地质问,南凝天脱口而出,“你对我下蛊!”
辛夷:“……”
呃。
好像确实干过这事。
她目光飘忽瞬,“有吗?我怎么不太记得,只是下个蛊而已,算不上罪孽深重。”
南凝天冷冷一笑,当场盘点起她的十宗罪,“你还经常威胁要扒光我,扔我去城里裸奔,还要丢我进护城河喂鱼!”
“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听着他声嘶力竭的质问,辛夷心里一虚。
“只是说说,又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她小声叨叨句。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辛夷脱口而出,“我们第一次见面,本君可没有对你做什么,反倒是你举起狼牙棒试图伤害本君。”
“还企图点明本君身份,驱逐我离开此地,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南凝天哑口无言,干巴巴重复说句,“你们罪恶深重。”
“你又从何处知晓,我罪恶深重?”
“很多人都知晓。”
辛夷究根结底,“那你口中的很多人,又是从何处知晓?”
“这……这……”
南凝天满目茫然,陷入沉默。
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晓。
起风了。
细密的雨丝伴着呼啸冷风,“嗒嗒”拍打在厚实车厢上。
辛夷坐在暖黄色的灯烛旁,沉吟不语。
单手托起腮,她抬起空着的右手掀开垂帘,探出车窗,感受着冰冷雨丝打在手背上的触感,暮然回首,看向毯子中模样鲜活的南凝天。
身为新时代内卷人。
今日的辛主播依旧在勤勤恳恳加班,直播间没有关闭,观众们也在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埋得好,正道的板砖又一次落到了他们头上。”〈联邦〉
“最讨厌那些你弱你有理的人。”〈联邦〉
“迅哥儿曾说过,要向道德绑架说达咩!”〈联邦〉
“鲁迅:???”〈联邦〉
“只要我没有道德,谁都别想道德绑架我。”〈联邦〉
“看向台上画大饼,道德绑架我们加班的老板(沉思片刻)(决定向主播看齐)(默默拿起板砖)。”〈联邦〉
“卧槽,大兄弟你冷静啊大兄弟!为这种狗东西蹲局子不值得!!”〈联邦〉
“这秘境好奇怪,土著也奇奇怪怪的。”〈帝国〉
“道德绑架一个修士,双方武力值差这么高,他们怎么敢张这个嘴?”〈联邦〉
“感觉跟鬼迷心窍似的,还有狗东西说罪恶深重,土著为什么会觉得外来者罪孽深重?又是从何得知的?”〈联邦〉〈房管〉
“文字是上古时代的,还有传说中的雷劫,主播桑是不是穿越了?”〈樱岛〉
“应该不是,天骄大比考官明显对这个秘境有一定了解。”〈联邦〉
“感觉这个地方的善恶完全失衡,和太古界是两个极端。”〈印基西亚〉
“一个是肆无忌惮的恶,一个是被逼迫出来的善,完全相反。”〈联邦〉
“如果这真是上古时代的太古界,那我完全能理解修士为何要捅破这天,用成仙这根胡萝卜吊着,把修士当牛马冤种用,它活该!!”〈联邦〉
“天道:只要你好好干,努力积累功德就能飞升成仙,结果末了半个月雷劫劈下来,一切努力化成灰。”〈联邦〉
“品,细品,像不像你们头上抠门苛刻,又喜欢画大饼的傻*老板。”〈联邦〉
“这比喻,妙哇!”〈联邦〉
“被逼迫出的善良迟早会炸。”〈帝国〉
“带入一下,拳头梆硬。”〈联邦〉
“还用雷劈主播,活该被捅,听到了吗?你踏马的活该!”〈联邦〉
“感觉这些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分辨出外来者,还有道德绑架主播的那些人,他们的行为逻辑完全解释不通。”〈帝国〉
“我知道你罪孽深重,我知道要如何才能驱逐你,但我不知道我为何知道这些,问就是全民的共识,细思极恐啊。”〈联邦〉
“他们对待主播和对待自己人完全是两种态度,那位剑客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