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恍若沉水淌过。
身前,是魏玘的发、颊,与他温热的呼吸。
他深深地抱她,像她随时会变成一段月、一缕风,在他眼前轻轻飘走。
“怎么了?”阿萝道。
她才醒,声音娇懒,蕴着浓浓的倦意。
“子玉,你怎么了?”
魏玘没有答话。他瘦削、挺拔,俯身搂她,将她收入阴翳。
阿萝茫然不解。
她越发清醒,忽然感觉,一缕凉意抵达颈边。
“子……”
——子玉,你哭了吗?
阿萝本想这样问,可不知为何,她说不出口。
她怔住,只被他搂着,向侧仰颈,任那一点泪淌下,聚在她微凹的骨窝。
“你很伤心吗?”她道。
这是她凭本能感知的讯息,只觉他难过极了,又与从前的难过不尽相同。
他饮过酒。她想起书里说,总有人借酒消愁。兴许,他也遇上了伤心事,才会喝酒、难过。但她不想他难过。他一难过,她也要难过了。
阿萝吸了吸鼻子,道:“我该怎么做?”
她要怎样做,才能让他好受些?
话音落下,魏玘两肩微颤,似是在笑,有气息洒落。
他不答她,沉滞良久,唯有一句吐露——
“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