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更烦了,“我压根就没看着,纾容带来的小太监跟着我呢。”
念秋叹气,“这下可怎么办?”
皇上虽赐予郡主无上殊荣,可压根不管她,只会追着赵贵妃跑。
偏偏赵贵妃又出事了。
郡主在这宫中,是孤立无援呐。
她正愁着,听忍冬对她说:“不妨事,我再想想办法,你先睡。”
念秋疑惑,“你有什么办法?”
“哎呀,我在想嘛,你快睡觉,明儿殿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打理呢。”
“万一郡主明天回来,看到你精神不济,殿里也乱糟糟的,岂不会心情不好?”
念秋一想也是,便重新合上眼眸,拉了拉被子,叮嘱忍冬,“你也快睡吧,别打络子了。”
“我心烦嘛,打络子消磨时间,累了就睡了。”
忍冬的声音飘渺不定,耳畔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似乎是她在放什么东西。
不知怎的,这回合上眼皮,念秋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忍冬点了易梦香,伸长脖子往念秋那边瞧,见念秋睡容安详,还觉得不够,硬是又拿着香在她上头绕了一圈才作罢。
把易梦香插在念秋床头,忍冬心疼地看了一眼它。
这香是之前珞安然禁足时顾辰钰趁机给她的,为的是让她顺利出殿和他相见。
听说易梦花久已失传,她对这香珍稀得很,从不轻易动用。
就算要大半夜出门,也宁可自己熬着把念秋熬熟睡。
这回要不是为了早点知道珞安然的消息,她才不舍得用它呢。
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忍冬手伸入腰间的小兜子里。
摸了半天,她扒开自己的衣服,“咦,我哨子呢?”
掏一掏小兜子,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大破洞。
忍冬心里一沉。
完了,她哨子丢了。
百川在屋顶注视着安静的夜。
主子这几天心情低落,躲在屋子里阴沉沉的,他都不怎么敢进去。
想到是谁惹得主子到如今地步,百川握紧拳头轻轻碰了一下身下的瓦片。
都怪珞安然。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他一定要找机会替主子出了这口气。
视线里突然映入一个人的身影,他一惊,翻身飞到她跟前。
“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
忍冬看见他,喜色一闪而过。
她欣喜地抓住百川的胳膊,“你搜集情报的能力很强对不对?”
百川还没来得及为忍冬碰他而开心,就因她的话生出疑窦。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百川,郡主在皇后那儿两天没回来了,你去帮我看看她好不好?”
忍冬软软地请求他。
这要搁平时,百川身子都得酥了,然而忍冬提的是那个恶女人,百川便不悦极了。
他扭过头,不去看忍冬令他心软的目光,冷硬着嗓子。
“那个毒妇,我才不去看她。”
忍冬急了,跨几步凑到他眼皮子底下。
“皇后和三皇子前阵子才因为郡主被罚,我唯恐这回皇后是为了报仇。”
“恐怕她现在是,凶多吉少啊。”
“哼,这样不是更好?”百川不为所动,“皇后再怎么样也不会杀她,就让她受点苦,以平我主子心头怨气。”
忍冬心里头纳闷得要死。
姬清晗有什么怨气啊?
珞安然把他做女子打扮的怨气?
不是,这有什么好怨的?
不就换个女装嘛,珞安然这几个月对他不好么,又不打他又不骂他的。
忍冬不以为意,这要搁她身上,只要时不时换个装,就能吃好睡好万事无忧,让她一天换十套男装她都愿意好吧。
可惜珞安然对女子没这样的爱好。
依她看来,珞安然就是在变相地保护姬清晗。
无论是在宁国还是在璎国,姬清晗的地位都是一样低下,有个什么事都没人放在心上,上哪儿找珞安然对他这么好的人去?
忍冬嘴巴嘚啵嘚啵无声地动着,把所思所想用口型说了一遍才罢休。
但她又不敢真正说出口,只好怒而转身。
“不帮我是吧,行,我自己去。”
百川见她要冲出去,忙拦住她,“你干嘛去?”
忍冬道,“夜闯凤栖宫。”
百川诧异,“你何苦为她做到这份上?”
“你不懂。”忍冬推开他。
“我是不懂。”
百川抓着忍冬不让她走,“那个毒妇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这样?”
值得主子为她这样?
忍冬扭过头来,泪光闪烁,“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看她出事。”
百川没见过忍冬脆弱的一面,一时呆了。
两人正僵持着,只听吱呀一声。
侧殿门口,姬清晗的声音冷冷传来。
“聊什么?嫌没把全部的人吵醒看你们你侬我侬?”
百川窘迫收手,脸上热辣辣的,单膝跪地,只敢看着地面。
“主子,属下······”
他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