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理她,少女鼓着脸又等了一会,再次重复起来。
等到琴酒闲下来,打开监控的时候,就发现她可怜巴巴地蜷缩睡在地板上,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
他走进电梯,打开录像,就看见这小鬼隔一会就喊他一次,就像是回到了在法国那段时间那样,靠在门上眼巴巴地等他回应,等他回去。
琴酒神色淡漠地关掉平板,看起来对这样的画面没有产生任何触动,但皱着的眉心却下意识松开了——他没发现。
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叼着烟拉开房门,走到她面前,弯腰拍拍她的脸:“又想生病?”
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眼睛顷刻亮起来,扑到他怀里,她就是有这样的技巧,和谁在一起,就能毫无保留地依赖着谁,完全忘记从前的龃龉,给予灿烂的笑颜,为自己获取最好的处境。
“大哥,我喊你喊得嗓子都哑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她跟在他的身边,哑着嗓子问道。
琴酒看她一眼:“喊什么?”
“你为什么在浴室装监控呀。”青森萤满脑子都是饿了一整天的苏格兰,她圈住琴酒的腰,求他:“我想洗澡,大哥把监控拆掉好不好?”
琴酒没回答,而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组织的二号人物朗姆,他传达着那位先生的意思:
既然叛徒已经找到了,波本和糖酒失败的那个任务也已经调查清楚,那琴酒就不该再监视波本,这种无理由的监视会让组织成员人人自危,叫人寒心,影响组织的发展。
“知道了。”琴酒懒得和朗姆争论,也不可能把自己无证据的猜测说出来,他烦躁地挂断电话,就对上少女眼巴巴的目光。
大哥又生气了……
青森萤跳起来一口啵在他的侧脸,接着问道:“大哥,可不可以把监控拆掉。”
再等下去,她的苏格兰真的要饿死了。
琴酒点头,推开她:“嗯。”
她接着问道:“大哥,我能出门吗?”
“随你。”
‘强大且可靠的搭档’那位先生都这么说了,琴酒还能把她怎么样。
经过朗姆这一通电话以后,琴酒懒得再和糖酒计较这些琐事,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倒了一杯乌苏啤酒,点燃烟坐在单人椅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轻轻把酒杯举起来。
苏格兰逃脱了,连一滴血也没有留下,唯一的嫌疑人还不能动,手下是那样一群废物,琴酒愈发觉得这个组织有了破败之兆,这让他十分不快。
他喜欢黑夜,而组织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资源库一般,在这里,他有取之不尽的金钱和武器,他可以高调张扬地行事,让别人去扫尾。
如果组织衰败下去,那他就再也不可能享有这样肆意的生活了,所以他要消灭一切组织的敌人,至少让组织保持现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忠心,而是为了他自己。
外面传来打电话的动静,她一向得寸进尺,答应她拆掉浴室的监控,说不定厨房和卧室的也会被拆掉,琴酒把酒饮尽,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听着她的声音,突然困了。
困倦的感觉,他好些年没有感受过,距离自己上一次好好睡觉是什么时候?也已经不记得了。
自从有记忆开始,琴酒就没有放松过警惕,现在手上一堆麻烦,外面还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小麻烦,这里也不是他精挑细选的安全屋,加上仅仅一杯,完全影响不了他的酒精,竟然会叫他感到疲惫至极,想要停下来放松一会,哪怕一刻。
“我想回家……”
不记得脸和名字的人,一个死在他手下的男人,在临死之前,抱着他的腿祈求道:“求您了,让我再看她一眼,让我再回家一趟,求……”
那时候,琴酒讥笑着扣动了扳机。
那段记忆到此结束,下一秒,是穿着长风衣的男人推开暗红的门,抱住朝他扑过来的少女,看她灿烂的笑颜,听她说:“大哥,欢迎回家!”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应的?好像只是笑,那段时间,他时常那样笑。
琴酒后仰靠着椅背,听着她的声音,握住木仓,轻轻闭上眼睛。
外面的动静一直没停,来拆监控的是伏特加——青森萤也只能使唤他一个人,好在伏特加对她十分热情,不仅帮她把浴室的监控拆掉了,还听她的话拆掉了厨房和她卧室的监控,青森萤本来还有点忐忑,但见大哥没有出来反对,就愈发胆大,连客厅的监控都让伏特加拆掉了。
伏特加突出一个言听计从,一副狗腿的模样,还替她放好了洗澡水,帮她把所有的垃圾都带了下楼,青森萤锁上浴室的门,又打开花洒的水龙头,为了防止大哥突然过来,她还提前钻进了浴缸里,做出泡澡的样子,才让狗狗把苏格兰吐出来。
或许是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了一整天,苏格兰刚被吐出来的时候显得有点呆滞,他下意识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跪在她面前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以往那样温柔的笑意。
青森萤十分担心地看着他,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喊他:“hiro?”
“嗯。”几秒之后,诸伏景光才找回理智,忍着不适观察着她:“你生病了?”
“是的,所以大哥把我放回来了。”青森萤压着嗓子凑近他,指了指琴酒卧室的方向:“大哥现在还在里面,所以我们要偷偷的。”
“知道了。”他笑了笑,关心着她:“现在好一些了吗?”
“嗯。打了针,痛死了。”少女抬起手放到他面前,在灯光下,她的手白得诱人,诸伏景光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直到腹部传来灼烧般的饥饿感,几乎控制不住低头咬下去的欲望,他才知道,正在吞咽口水的是他自己。
“你看。”她还在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