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谢他救下我,但是我跟他…真的不是很熟,我。”
“为什么呢,”他道。
“啊、”我痛苦地,“我,我也不清楚。”
这让我怎么解释呢?
如果说是因为书信的原因而产生感情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写个信就产生感情了什么的完全是无稽之谈吧……就算是如今,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也不明白,他那样轻而易举地就把喜欢和轻佻的表白挂在唇边的人,明明看上去不太会拿这种事情认真地开玩笑……
“五条,五条君,他,他是善良的好人吧?”
我只能够掰着手里的橘子瓣,这样干巴巴地说话了。
丈夫用轻微的挑眉来回答我的浅薄的定义。
“不是,我想,他为什么觉得你选择他,你会变得幸福呢。”
丈夫双手捧着麦茶温热的杯身,这样思量。
“……欸?”我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
为、
怎么想到这里?
这句话我都没有太过于留意的。
与其说是没有太过留意,倒不如说疲倦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痛苦疲惫地逃避去理解了。
现在从丈夫的唇中说出来,倒陌生得像是第一次听。
丈夫看出我面上的疑惑与迷茫,他缓慢地解释道:
“在他的眼中,感情是可以拿来比较的东西吗?这个人没有看到过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交往过吧。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说出那样臆断的话呢。”
丈夫的声音轻飘飘的,我被他这么问,也很困惑,“这、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的。我也很莫名其妙…”
“可能是因为我是‘星桨体’的候补吧……?虽然没有彻底搞清楚这种东西,但是因为这件事……”
“大概吧,”他低眼喝了一小口麦茶,柔化的阳光洒在他优越精致的眉眼上,他像在思考,长睫轻轻地微颤着,带着蹁跹锐利的旖旎昳丽,不掩锋芒,“不是什么好事。”
“啊,啊,对了,说到这件事……”
我的脑袋像才缓过神来一样,下意识地停下掰橘子瓣的动作,“我,我…我回来的话…会不会、”
我未尽的话哽在喉中,恐惧的情绪折返一样地染上眉眼。
我跟着丈夫回来的时候没有思考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危机解除后懈怠的空白,现在从丈夫的唇中正式谈起这件事,我才后知后觉地麻木想起来。
我定定地看着他,像被冰冻住的僵硬塑像。
他抬眼看我一眼,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冷叹,平静地道:“时间已经过了,就算再送你去也没有用,你完全没有听到我接你的时候说的话吗?”
说……
说了什么?
“直、直哉,”我颤抖着声音,“我,我会被送回去吗?”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送你去做什么?”
因为……那个人说、如果回去的话会被送回去也说不定,我、我也不能够确定这件事情,所以才这样忐忑地问你的。
这个问题,问出来是,是因为……
不能、
不能因为我没有用了。
就……
我忽然生出想要哭泣和畏惧的焦急,几乎是一种失声的表达欲,我语气害怕地出声:
“我…直哉的话,会为了那些事情…那些和禅院家挂钩的事情,把、把我送出去吗?”
我又问了一遍。
“我送你去做什么呢?”他反问我,眼神平静,“我接你回来是做好准备的,至少有我在这里,你在禅院家会安全,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时间已经过了,星桨体的同化是需要看时间的。”
“不,不是,”
明明已经问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我却焦躁地、赧然地,愈发感到内心的空虚。
被折磨的悲伤在心头搅动,我哑然地,“我、我的意思是,我,”
反复更迭的主语,恼意挫败地说话,咬到了舌尖,我痛苦半恼地,试图捋顺地问:“我的意思是,不是有没有用……是,是你,你的选择的问题。”
“如果我是星桨体…还有用的话,如果家族的要求,直,直哉,你会不会……”
“家族并没有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假设。”
抬起眼睛,他平静的态度显得我的一切都是那样苍白又滑稽。
“不,不是的,”我苍白地辩驳,“我只是,如果世界真的会因为我的消逝变得美好的话……直哉的话。”
他安静地听着。
怎么。
我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为,为什么……?
内心的煎熬与难以言喻的委屈焦躁四处打结,澹静的双眸刺痛了我,我说不出缘由地,焦急地道:“不,不是……”
丈夫平静:“看吧,梦光。”
“如果不好好地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很伤心吧。”
……
欸?
在…
逗我玩?
用这种事情……?
就在我怒不可遏的伤心时刻。
他提到了这件事情,缓慢专注地抬起眼睛。
“梦光,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就算今天没有人劫持你,家族这么要求的话我也不会。我很早就知道了…你身上特殊矛盾的地方,复制某种特性的星桨体。在一个偶然的下午,我在某本老套的书里发现了这种无趣的标签,在我们结婚前,甚至于更早,我认为它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也是如此,我以为它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寂灭一辈子,我以立下结婚誓言的决心去守护这个秘密,就算是家主也不知道这件事。
时间久了,我甚至觉得它是没必要的,以一种傲慢的态度。”
……
早就…
…知道?
丈夫眼神冷淡: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秘密如果没有更大的权力去掩盖是藏不住的,我们还没有结婚,你就差点死在发现它的我的兄弟的手里,就算和我结了婚,仍旧意外地从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