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过后手中筹码分明已经所剩无几,却偏偏还想幻想最后一场豪赌之后可能拿到的惊人财富,于是不过一二筹码被强行夸张成足以糊弄人允许上赌桌的程度,其中有又多少虚假、多少赊来的,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样的人,从来都没赢过。
大贤者亲手创作的人偶——听起来倒的确是个比任何人都亲近更胜血脉亲缘缔结的关系,但是,好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能理解您对大贤者的占有欲,阁下。”潘塔罗涅露出一点极敷衍的安慰之色,“我有一个喜欢制作一些奇怪东西的同事,被创造者总是容易会对创造者产生一些常规情绪之外的感情,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少年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恐怖。
“……你居然敢拿我和多托雷制作的那些垃圾相提并论?”
“哎呀,看起来您对执行官的了解还在我的预期之上。”潘塔罗涅笑眯眯的说道,他的声音倏地一沉,那点浅薄的温润谦和从他声音中褪去之后,便只余下更甚于凛冬风雪的透骨凉薄。
“——只不过,是又如何呢?”
“看着你,除了感慨须弥大贤者的手段高明技术超绝以外,你觉得我对着区区人偶还会有些别的想法吗?”
***
如此傲慢。
如此冷漠。
离开至冬之后,流浪者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一天会被昔日同事气得控制不住杀心的程度。
潘塔罗涅当着他的面离开了行馆,而因为那天杀的合作关系,他现在居然连个拦人的理由都没有!!!
然而就在他气急败坏地在须弥城里四处找人,要找另外一个他单方面认定的罪魁祸首讨个说法的时候,却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大贤者不久之前刚刚离开了须弥城,出去散心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去了哪里更是无人知晓,至于跟谁去的?
——另外一位至冬人。
流浪者听到这里终于怒极反笑,真好啊,好极了,两个至冬执行官,他提防的那个牙尖嘴利和他玩文字游戏;他懒得管的那个更是直接找本人去了!
——那块木头自己都没有自觉的吗!?
“无论如何,你冷静一点。”小吉祥草王的声音响起的时间恰到好处,因为如果再磨蹭一会流浪者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来什么事情,他强压怒火转过头来,为了保证不打扰普通人,神明特意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只保证流浪者一人可以看见。
他顺着小吉祥草王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块木头正和执行官的末席站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起来应该也是刚刚不久之前的事情,她低头琢磨着摊子上的礼物听着摊主无比热情的介绍,而那名末席的目光则看向不远处翩翩起舞的流浪舞者。
只是达达利亚的目光看着的似乎并不是舞者的舞蹈,而是那一双随着舞步叮当作响的金色足铃。
……奇怪的关注点,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不去拦着?”
有人站在旁边,流浪者终于可以冷静一点了。
“他们毕竟是重要的客人,有些事情不好做的太过分。”小吉祥草王耐着性子答道,但也许是一点不可言喻的私心,她举起双手,对准了不远处的达达利亚。
纳西妲:“……”
纳西妲:“…………”
沉默。
令流浪者也有些不安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纳西妲才转过头看着流浪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慢慢说道:“……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让至冬执行官和大贤者日常相处保持三米……不,五米以上的距离吧。”
“这是必要的。”
小吉祥草王有点神经质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着重复了一遍。
“嗯,非常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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