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吃吗,用得着拿七亩地来种。
他们可不是奴才,非要听姜棠的,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另找别的东家。
到底是小女子,什么都不懂,想一出是一出。
三十亩地的粮食,他们就少分五百多斤粮食,四家一分,那就是一个人的口粮。
本来种红薯可以吃饱的,种菜有什么用。
周正明一下就急了,只是顾忌着姜棠是东家,才忍着气,“七亩地的菜,吃不完就坏了,实在不合算。而且收拾菜,被虫子鸟咬了,那就要不得了。东家不懂庄稼地里的事,可别瞎闹……”
刘大嫂也急了,“你怎么说话的。”
她事先不知道姜棠要种菜,但种菜是有用的,大郎说火锅店的萝卜白菜卖的可好呢,再说几个小吃摊也用菜,种了不是省着出去花钱买吗。
自家的菜,肯定比买来的新鲜,怎么能说是瞎胡闹,瞎说呢。
刘大嫂道:“你这话说的,庄稼不得被虫子咬啊!真是……”
姜棠拉了拉刘大嫂的手,她现在对周正明为人也有一定了解,这人小心思不少,但种地应是不错的,她的庄子不大,再雇别人种地也难。
姜棠淡声道:“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周正明想摸旱烟,但又顾及姜棠和刘大嫂母子,搓了搓手,脸上没什么耐心,“我也是为了东家好,种菜不值当的,想囤菜冬天吃,根本没必要现在就种。”
姜棠道:“七亩地种菜,这个没商量,不过,牲畜可以随大家养。”
“鸡鸭猪羊,各家自己养,但别耽误我种庄稼和菜就行。”姜棠一副好商量的模样,“我知道干农活不容易,操劳大半年,就是为了一家口粮,我也并非不知疾苦,所以才想着大家多养点鸡鸭,到时候有坏的菜叶菜梗萝卜缨子,大家也能喂鸡鸭。”
庄户养牲畜也得经过东家允许,毕竟这里的一丝一毫都是东家的。
偷着养也成,但东家时不时过来,见到了也不太好。
再说了,养鸡养鸭也得喂,光放着不会长肉。
菜叶子正合适,烂的喂鸡喂猪,能养不少鸡呢。
姜棠自己吃养十几只就够了,她没有马车,不可能总往庄子跑。
到时送菜也是晨起送到铺子里。
粮食是庄户活命的本钱,但没别的本事,还要想赚银子,得靠养牲畜。
鸡仔自己抱,养大之后还能下蛋,一枚鸡蛋一文钱,几十只鸡下蛋一天就有几十文的收入。
男人下地干活,女人在家,除了管一大家的饭食,还有别的空闲,肯定比绣帕子赚钱。
周正明气焰顿时就小了,他不太相信地又问了一遍,“当真随便养?”
姜棠道:“我这儿肯定要养几只,要十五只鸡,一头猪,留着过年吃。其他的3我就不管了,若是养的多了,我应该还会从这儿买鸡蛋和肉。”
本来庄户也会偷着养牲畜,但养牲畜也需要喂,鸡还可以吃虫子,到时家里孩子可以去地里抓虫子。
他们没签卖身契,总不能非要他们给自己养。
这样的话粮食上的亏损能通过养牲畜找补回来,庄户应该很愿意种菜了。
周正明承认刚才自己说话的声音是大了点,若是这样,他们保证好好伺候姜棠菜地,和粮食地一样伺候。
他咽了咽口水,“东家的地,自然东家说了算。”
姜棠浅浅一笑,把简陋的屋子衬得都一片光辉,“我希望大家的日子都好些,毕竟我也不是好家境出身,知道没钱的苦处。”
周正明原还想拿捏姜棠,养什么种什么都听他的,但几句话,就又得听姜棠的了。
他好奇地问道:“不知东家是做什么的,我也是多嘴一问,就是看说话做事不像普通人。”
其实先头是看姜棠样貌,以为她是哪个大人物的外室,这样的女子让人唾弃,但现在看,实在是不像。
他们庄户,不好跟掮客打听东家的事儿。
所以周正明才有此一问。
姜棠道:“我还以为周大哥猜得到呢,城南有家姜氏火锅店,就是我开的。我若不是做生意,哪儿用得着这么多菜,你说对不对。”
周正明忙道不敢不敢,“东家说的是,是需要菜,放心,我种地就是一把好手,还怕种不好菜吗。东家只说种什么,种菜比粮食早一点,买种间苗,这些都交给我,你放心就好了。”
姜棠道:“一亩地的萝卜,两亩地的茄子,白菜也种两亩地的,剩下的地种些葱呀,土豆红薯。”
周正明问要不要种辣椒,姜棠摇了摇头,“辣椒就不用了。”
香料是从各地送来的,并非当地产的。
萝卜白菜是因为火锅店用的多,要茄子是因为烧烤摊子要卖,别的摊子卖的都是肉食,顶多用些葱和蒜。
姜棠自己吃的菜,直接出了巷口左拐,去街上买就好了。
她一个人吃不多,买花不了多少钱。
周正明全听姜棠的,末了还说了句,“东家这么年轻就做生意,可真是厉害。”
士农工商,虽然商人是最低等的,可对老百姓来说,朝廷再怎么说农民好,也没有银钱来的实在。
谁不想吃肉,谁不想赚钱。
姜棠可是个女子,做生意多厉害啊。
姜棠笑了笑,随口允下承诺,“到时若是缺人,我会想着庄子的。”
周正明顿时眉开眼笑,中午还杀了家里一只鸡,热情地招待了姜棠和刘家母子。
得知刘家是姜棠的邻居,只是跟着她做生意,态度更加殷勤,一点都不像刚来的时候,看得刘大嫂也是啧啧称奇。
还真是不一样,刘大嫂是知道姜棠以前在侯府做丫鬟的,她以为的丫鬟就是端茶送水,揉肩捏腿,但看着学的东西当真不少。
接人待物也和别人不一样。
这叫什么来着,欲扬先抑,再拿个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