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在前头吊着。
兴许只有姜棠不一样,那么多丫鬟,也没见哪个出来赎身做生意。
刘大嫂回想姜棠和刘家相处是不是这样,细枝末节她记不清了,但肯定有,到底是生意人,从前也是小瞧了。
就算她和大郎不来,姜棠也能处理的好好的。
他俩全是撑场子的,指的还是视觉上撑场子。
中午饭就是农家饭,吃着别有一番风味,卫氏厨艺不错,就是胆小,饭桌上也不敢说话。
其他事不用姜棠劳心,只问周围的庄户东家姓什么,好不好相处,周正明答说姓顾。
周正明:“一个月前换的东家,倒是巧了,不过那家地好还多,能种水稻。”
姓顾。
姜棠垂下眸子,“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我住杼原街,有事过去找人。”
回去之后,姜棠先去还马车,然后才回去,在家门口,她看见了永宁侯府的马车。
她伸手敲了敲,车帘立刻掀开,怀兮从里面探出头来,“你回来了,大娘子要和五公子商量开铺子的事,想问问你的意思。我过来接你去锦棠居,你这会儿可有空闲,若是没有我改日再来。”
今日天二月初八,顾见山回来两天了。
姜棠点了点头,“我先回去看看,一会儿就出来。”
姜棠回家看了看点金乌金,给添了水和饭,又拿了点炒栗子和点心,一会儿在路上吃。
从她家去锦棠居得一个多时辰,光坐着就太难熬了。
怀兮见到吃的眼睛都亮了,“我就知道你这儿有好吃的,中午饭我都少吃了。”
这会儿还不晚呢,怀兮等了差不多两刻钟。
姜棠道:“还能让你干坐着呀,你尝尝这个,味道没有刚做出来的时候好了。”
怀兮看是圆球小点心,上面橙红色的酱汁,她用竹签子插了一个,咬掉半个,面做的,里面好像还有肉,外面酸酸甜甜,“这是什么呀?”
姜棠道:“街上卖的八爪鱼做的,就八条腿的那个。外面是鸡蛋和面调的糊,上面是西红柿熬的酱汁。”
怀兮一点都不觉得怕,反而觉得真好吃。
一路上,两人都在吃吃说说,而锦棠居里,陆锦瑶和顾见山早就到了。
陆锦瑶跟着张掌柜的看账本,把最近四个月的都找出来了。
除了账本还有买方子的契书,里里外外有不少东西。
陆锦瑶打算开分店,但这回她不想开在盛京。
锦棠居城南一间城北一间,盛京城虽大,但点心铺子实在算不上不少。
五香居的生意那么好,但盛京城只有三家。
点心不是顿顿都吃的,锦棠居的点心也就附近这种闹市中能有人买得起。
倒是奶茶可以多开几家,再把价钱压压,也能赚不少钱。
铺子的事,顾见山除了最开始拿的五百两银子,再没帮过别的。
倒是陆陆续续拿了几千两银子的分成了,锦棠居的确没少赚钱。
开新铺子只要顾见山点个头就行了,陆锦瑶也没指望着他能做什么。
这次让他过来,是想和他说说姜棠的事。
“新铺子打算开到江南,江南盛京离得并不远,我让松林和怀兮过去。”
离得不远指的是两三日就能到,掌柜的和点心师傅从这边调两个过去,这边再招新人。
装潢和铺面得盯一盯,这阵子分成又少了,陆锦瑶也打算存钱把铺面买下来,省着来来回回搬。
眼看铺子马上就到期了。
顾见山已经看过了账本,他道:“四嫂决定就好。”
陆锦瑶让露竹把账本收起来,“再去烧壶热水,给五公子添杯新茶。”
这意思是把露竹支走。
露竹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屋中只剩陆锦瑶和顾见山。
窗子开着,对面是一家茶馆,平日生意很好,坐在这儿还能听到先生若有若无的说书声。
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故事只有书上说的好听,事实却是人间百苦万难。
陆锦瑶叹了口气,“五弟,上次见你时,你说娶妻一事,当是自己喜欢的。”
那时问顾见山,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他说,他喜欢的与婆母喜欢的不同。
陆锦瑶那时信了,也信他全心全意为着姜棠,不想姜棠受一丝委屈。
可自初六家宴之后,她想了许多事,想侯府,想下一辈几个孩子,昨儿夜里还没睡好。
姜棠没有双亲,事事没人做主,她母亲那边根本就不喜姜棠,所以陆锦瑶也没法子把姜棠认作义妹。
可她心里,是把姜棠当做亲妹妹的。
无人替姜棠说,她来说。
顾见山眼中多了几分慎重,“四嫂记得没错,当日我的确这样说的,你再问,我同样是这个回答。”
陆锦瑶笑了一下,道:“我虚长你两岁,是你的长辈,有些话不得不说。你今年十八岁,再拖,这两年也要成亲了。婚姻嫁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毕竟你是永宁侯府的子孙。”
陆锦瑶想劝顾见山放手,她改变主意了,她不再看好了。
陆锦瑶一字一顿道:“既然是侯府子孙,你就应当承担起侯府子孙的责任来,娶妻生子,是为了侯府的荣耀。不知母亲和你说过没有,但母亲,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顾着你在西北,九死一生,才没说罢了。”
顾见山眼中多了丝寒意,原本脸上的笑也不见了。
陆锦瑶这话想了好一阵,及笄礼时她还因为顾见山人不在盛京但有满满的心意而动容,可现在,尤其家宴时发生的事,让她意识到,不仅郑氏希望顾见山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妻子,其他几房也是这样希望的。
顾见山的妻子,能巩固永宁侯府的地位。
哪怕日后分家了,有这样一个叔叔,也会面上有光,愿意和家中子弟结亲。
就哪=是顾见舟,心里怕是早已认定,未来的弟媳,家世品性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