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见山那边可有事?”
永宁侯道:“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他驻守西北,独来独往最好。你想,任何做了对百姓不利的事的人,都是朝廷百姓的罪臣。”
四皇子出事后,无人敢动西北。
永宁侯如今愿意和郑氏说朝廷的事,一来他不能和别人说,自己憋在心里也难受。二来,他说了,郑氏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永宁侯猜测,未来继位的可能是六皇子,也是如今的燕王殿下。
当然这只是猜测,永宁侯府禁不起大风大浪,也不允许再上另一条皇子的船。
郑氏微微放下了心,“不是就好,见山一走,姜棠那边恐怕也不好受。”
在她心里,早已视姜棠为一家人,顾见山走了,她一个人做生意,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永宁侯倒不担心姜棠,这条路是他们两个自己选的,怎么走也是自己担着。说实话,他虽然与姜棠接触不深,可觉得这女子,比一般人能扛事,胆子也大。
永宁侯道:“你若担心,就让老四媳妇去看看她,正好老四也不在家中,她们两人还有话说。”
郑氏差点被气笑了,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正好?感情两个孩子离家,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郑氏道:“你这法子不行,既要规束家里人,不能乱说话乱走动,又让阿瑶去见姜棠,这让其他几房见了,心里又不舒服了。”
郑氏说的是长房,有时她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偏心,才让韩氏生出这样的心思。
不等永宁侯说话,郑氏就道:“要不赶天气冷了,我就装病吧。”
她身子本来也不太好,生病也说得过去,到时候让长媳来侍疾,也省着她胡思乱想。
就是担心一点,她本来就看韩氏心烦,朝夕相对,恐怕真被气出病来。
永宁侯觉得这主意不错,想想没更好的办法了,就点头应下,“那就这样吧。”
这过了中秋节,天气就凉快下来。
永宁侯府今年中秋并不热闹,顾见山离开侯府,而顾见舟还在滇南。
他三月份走的,一走就是小半年,只月月来信。
云氏还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了,对这一胎,小心得跟眼珠子似的,平常不出来走动。
而许氏日日礼佛,活的比郑氏这个当婆婆的还无趣。顾见水心里有怨言,当初因为月娘的事,许氏就跟他甩脸子,不让他去屋里睡。
最开始他自知理亏,就去书房睡,可这都一年多了,许氏还是这样,吃斋念佛,跟进了寺庙了一样。
他说起此事,许氏就道:“二爷若是点头,我给二爷纳两个妾,两个不够可以多来几个,但别招惹外头的,不然父亲母亲也不高兴。”
顾见水气的发抖,事到如今,许氏还在意月娘,“她都去庄子了,睿哥儿也给小娘养着,你还想要什么,你这样置我于何地,宴明堂的丫鬟怎么看我。”
许氏冷冰冰道:“二爷当初带回来月娘,想过置我于何地吗。”
顾见水不解道:“都多久了,你为何还记得这事!”
许氏声音平静,“那时你刚走,瑜哥儿才四岁,哭着不让你走,每天晚上都找爹爹。我盼了两年,盼着你回来,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四弟妹吗,你看我盼回来了个什么。”
最开始是恨,恨不得把顾宁睿掐死,还有他那个不知检点的娘,恨不得两人一块死了。后来月娘去了庄子,人没了,而顾宁睿那时一岁大点,什么都不懂,让吴小娘照看,事事不敢越过瑜哥儿,她又觉得可怜。
她和月娘都可怜。
以至于现在,看见顾见水只觉得反胃。
她是没有好娘家,不然早就和离了。
索性郑氏这个正经婆婆对她不错,几个妯娌也不是多事的,为了孩子,她能再忍忍。
顾见水颓然地坐到椅子上,“奉玲……”
许氏:“别叫我名字。”
顾见水是真的后悔了,他那时是管不住自己。
只是后悔也晚了。
许氏道:“朝中的事我不管,但家中爹娘嘱咐过,我希望你把话记在心里,别到时拖累我和孩子。”
许氏有一子一女,院里还有个庶女,再加上顾宁睿,人不少。
本该是最热闹的,结果却是最冷清的。
顾见水点了点头,“我知道,不会做错事的。”
坐了一会儿,他就从屋里出去了。
许氏松了口气,去看了看女儿,又去看了看瑜哥儿,庶女还有顾宁睿她素来不管,她也是唯一一个不盼着分家的。
吃用都是公中给,分家了免不了和顾见水朝夕相对,膈应的慌。
二房如此陆锦瑶也有所耳闻,但她做弟妹的事怎么好劝这个。
前几日顾见舟写信,除了问她和昭哥儿,还说最近朝中风向不好,可和平阳侯府说说,行事稳妥一些。
许是为官者对这些动向都敏锐,顾见舟是看燕王殿下来滇南了。
燕王与百姓同吃同睡,事事亲力亲为,纵然今年也有地方有灾情,可这番下来,无人再有怨言。
朝中把能做的都做了,无论是赈灾还是救灾。
顾见舟在滇南已经待了五个多月,这个时候让燕王殿下过来,对他态度良好礼贤下士,值得人深思。
陆锦瑶看着信,愣了好一会儿。
她给平阳侯府写了信,让娘家行事谨慎些,切莫和几位皇子有过切的交往。
但信里并未提及任何一位皇子,书信也不安全,很可能成了别人利用的把柄。
而顾见舟写的家信,陆锦瑶直接给烧了。
她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这秋天又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姜棠,去年就是这个时候吧,姜棠离开永宁侯府,转眼都过去一年了。
又过了几日,九月初八,正院南香一脸急色地过来,说郑氏病了。
陆锦瑶着急起来,“病了,可请了府医?”
南香:“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