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府医了,奴婢来各院传话。”
陆锦瑶道:“可去了宴方堂?”
南香道:“还没有,夫人说三娘子月份大了,不必惊动。”
陆锦瑶道:“那不必过去,各院丫鬟都盯紧了,我先过去看看。”
陆锦瑶先去旁屋看了看昭哥儿,然后才去正院。
她到的时候府医刚给诊完脉,说是风寒,先开了两贴药,慢慢吃着。
陆锦瑶松了口气,天一冷,换季稍不注意就容易生病。她想留下侍疾,却听郑氏道:“昭哥儿还小,你回去吧。”
这意思是只留韩氏和许氏。
侍疾无非是喂药,过来做做样子,累活都是丫鬟们做。
去年郑氏生病,是姜棠来的,那会儿郑氏吃不下东西,是姜棠一点一点喂药喂饭。
后来还因为这事对四房另眼相待。
韩氏这回事事亲力亲为,才体会到侍疾的辛苦,她盼着婆婆的病快点好,可就是拖拖沓沓。
好不容易好几日,又病了,她刚歇下来又要去侍疾。
连管家的事都慢慢交到了陆锦瑶的手里。
一开始韩氏还没发现,是偶然一日见韩余清去后院,不,应该说是去宴几堂。
一问才知道,顾见舟要回来了,府中要准备家宴。
韩氏一阵恍惚,她手上还有药味,是去正院的时候沾上的。
郑氏不喜欢喝药,往往都是喂好半天才喝一口。喝两口就恹恹地挥挥手,让她回去。
但明明已经喂了好久,喂饭也是,根本吃不下。
韩氏笑着让韩余清快去宴几堂,别耽误正事,转头脸就冷了下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就好像郑氏是故意这么做,让她把府上的权利都交出去。
韩氏心里一寒,被冷风吹过心口更凉,她拢了拢衣服,冷着脸回宴安堂了。
韩余清今儿了宴几堂,请示了几件事就出来了。
出门时,四娘子说他做事越来越稳妥了,假以时日,必能独当一面。
韩余清承情道:“是四娘子教的好。”
陆锦瑶就笑了笑,等韩余清走后,又处理了点别的事,一看就是半个时辰,看完之后看还没到正午,让怀兮备车,她好去趟火锅店。
火锅店租期马上满一年,东家不准备租了。也不知是觉得火锅店生意好,还是怎么着,不过当初签的就是一年,到期退租也是应当的。
十月份姜棠就开始找新铺子,火锅店赚的多,她想着去一个热闹点的街道。
每月租金多了三倍,八十两银子,照样是押一付三。
先做装潢,然后月底慢慢搬过来,不过肯定得耽误几天生意。
这天一冷,吃锅子的又多了,状元煲依旧好卖,无论是刮风下雨都有客人。
新铺面大,也是上下两层,这回装潢姜棠想好好弄弄,桌子分为两种,一种是两人坐的四方小桌,还有足够四人坐的大桌。
椅子不是长条凳,而是找木匠打的带靠椅的凳子,又找绣娘织了靠垫和坐垫,颜色一样,又带着花纹。姜棠不会织,不过觉得绣娘织的极好。
桌上没放桌布,但买了瓷瓶,放了点干莲蓬和棉花,放的也不多,摆在桌上颇有意境。
还给客人备了小手炉和热水,桌上放着菜单,省着有客人不愿意人服侍能自己点,若是想叫人点菜喊一声就行了。
也是十分方便。
新铺子装潢这阵子,姜棠几乎都住这边了。
陆锦瑶过来时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诧,这比上次来时好看了不少,屋里很明亮,不点灯都亮,窗子也格外大,四处通风,加上在屋里吃的是锅子,热气腾腾的,就算开着窗也不会冷。
只是屋里还堆放着不少杂物,显着有些乱。
做工的木匠师傅认识陆锦瑶,知道这是铺子的小东家,直接指路,“东家在后头。”
陆锦瑶点了点头,然后绕过杂物去后院。
后院宽敞,一口井,屋子也不少。
姜棠住了一间,里面放着炉子,窗户和门都开了条缝。
听见敲门声时姜棠正在看图纸,不仅有铺子的图纸,还有未来小吃街的图纸。
小吃街还没打算建,如今也只是未雨绸缪,先过过眼瘾。
见陆锦瑶进来,姜棠站了一下,“陆姐姐!”
陆锦瑶让怀兮留在外面,“过来看看铺子,顺便跟你说点事儿。”
换铺子陆锦瑶没再投钱,她有时过来帮忙,不过侯府事多,几乎全堆到她身上了,也没什么空闲。
姜棠给陆锦瑶看装潢的图纸,“快竣工了,快看看再提点意见。这儿的位置好,旧铺子很多客人问什么时候开业。那边房东日日来催,偶尔还想去后厨,白薇都给拦下了……”
说到白薇,姜棠语气微变。
白薇九月份的时候从侯府赎身了,因为这事儿她家里人还来闹了一次。
白薇爹娘是平阳侯府的奴仆,女儿做陪嫁丫鬟在两人看是极其体面的事,就算白薇现在不往家里拿钱,那也够老两口挺直腰杆给儿子筹谋了。
两人根本不乐意白薇赎身,只不过那时她已经赎身了,再闹也没用。
这么就相当于跟家里关系断了,白薇爹指着她骂,骂的贼难听。
不过白薇没往心里去,本来对她就不好,有什么好难过的。
就是她攒的银子有三百多两,不够买宅院,姜棠就让她来铺子帮忙了,每月工钱按底薪提成算,做得好赚的多,做的不好赚的少。
都是干活,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卖身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人。
姜棠也没因为从前认识就给她多算工钱。
白薇也不用,虽然人在姜棠这儿,可也在想别的出路。她见铺子里有个小孩儿,十三岁,就已经能天南地北的跑生意了。
刘大郎给姜棠带货的时候会自己雇辆车拉点盛京没有的东西回来卖,赚的也不少。
白薇出来没多久,先把东西置办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