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却因被堵住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被|干呕刺激出满目的泪水。
连口罩都被琴酒拿走,青年此刻就像是被强行掰开的扇贝,露出了柔软的内里。
谁来救救我?
为什么我会一个人承受这些?
空白的记忆中隐隐传递出一个信息,他本该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有人陪伴,想起来会感到温暖。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又自顾自地推翻,告诉他——
是的,你只有一个人。
不——在这个组织,他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指甲死死地嵌入手心,僵硬到无法掰开,A混乱地想着,为什么他会三番两次对任务目标放水?为什么不愿意让容貌暴露?
难道他以前是个警察?
——不。
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结论。
眼前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没有半点声音,A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要把他嘴堵上吗?”
“堵上吧,万一激动得咬舌就不好了,他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如果他是警察,被困在这种境地,甚至还要为组织卖命,确实会做出如他们所想的事情。
事实上——
膨胀扭曲的求生欲不知何时填满了灵魂,嘶哑尖锐地咆哮着。
他不能死!
他绝对不能死!
哪怕被当作工具,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他也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这样贪生怕死的他,怎么可能会是警察?
原本好不容易平息的头痛又一次炸开,金发青年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在心中一下又一下地默数着时间。
眼睫上的泪水晃晃悠悠,最终落在了被冷汗浸透的衣服上。
早知道刚才就不把那个人赶走了……
*********
萩原研二从未想过,哪怕变成了鬼魂一样的神奇东西,他还是没办法徒步追车。
特别是在伏特加绝赞且谨慎的车技下,他甚至七拐八拐地跟丢了。
麻木且懵逼的警察摸遍自己全身,竟然还真从口袋中翻出手机、警察证和齐全的警用设备。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这个时空的松田阵平,用奇奇怪怪的理由拜托他去交通部查了监控——不要问他为什么电话可以打通,他也不知道!
这才兜兜转转地找到了组织隐蔽的基地。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时间,心急如焚,他林林总总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松江现在到底在哪里。
A的任务失败了,看琴酒那个样子,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虽然知道自己赶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他心中还是无比慌乱。
萩原研二深呼吸,一头扎进基地,挨个房间扫荡过去。
好在他这次运气还不算差,在听到了两名研究成员的谈话后,他找到了那个藏在深处的房间。
面前金属质感的门厚重森冷,仿佛甚至还有电流在表面流窜,完全断绝了强救的可能。
萩原研二站在门口,只觉得心如鼓擂。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令人心悸。
心中不详的预感仿佛得到了证实,萩原研二的脸色瞬间白了。
松江……他超怕黑的啊!
随着他的想法升起,眼前朦朦胧胧泛起一阵微光,再一眨眼,便看清这个房间的构造。
一个不大的房间,无窗无缝,连氧气含量都被刻意算过,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缝隙,一个轮椅被卡在角落,像是故步自封的囚笼。
萩原研二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瘦削的轮廓。
A原本不离身的斗篷被摘掉,那头柔顺的浅金色发丝散乱地披散着,随着主人的折身蜷缩充当着一个保护屏障。
他看着太安静、太死寂了,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黑暗抽离,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头脑中仿佛有一枚炸弹骤然爆炸,萩原研二瞳孔不由自主地紧锁着,一种莫名尖锐的疼痛狠狠钻入心脏,让他险些腿软跪到地上。
他一极快地速度冲到A的旁边,慌乱中扶着他的肩膀,低声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还好吗?”
“喂……别吓我啊。”
男人的声线都在颤抖。
青年下意识想要挣扎,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呜咽,那双蓝眸在恐惧和茫然中徘徊,怎么也倒映不出萩原研二的身影。
萩原研二这才发现,A的手腕被锁链死死地缠绕着,与轮椅的扶手捆在一起,让他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因为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被捆着的位置已经泛起了青紫,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磨破,渗出血来。
青年本就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被束缚带一捆,连挪动的机会都没,只要再缚住双手,自然就不用担心会有其他的小动作。
就像是被钉住的提线木偶,只能无助地迎接着惩罚,甚至连姿势都无法选择。
锁链沉重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萩原研二连忙摁住金发青年的肩膀,低声道:“是我,是——”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没有跟现在的松江时雨交换过姓名。
萩原研二深紫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闪烁,他的鼻子发酸,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难过到了极致。
组织!组织!他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发泄,这东西还是消灭得太容易了!!
“是刚刚被你关在车外的人。”萩原研二努力放轻声音,“别害怕我。”
可金发青年依旧没有回应他。
细软金发黏在A的脸颊上,不知是被泪水还是被冷汗所打湿,毫无血色的皮肤冰冷至极。
那双多数时间充满阳光,少数时候也会又激烈情绪翻涌的钴蓝色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却空洞得可怕。
萩原研二连呼吸都停了,他下意识伸出手指,落到那柔软冰冷的脸颊上,接住了一滴落下来的眼泪。
他见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