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长岁月,今日倚老卖老,说几 句过来人的话一一昔者太祖开国,重赏勇夫,乃有妖界之开拓; 文帝治政,施恩天下,于是得万邦臣服;及至于先君显帝,也是 赏功罚过,恩威并举。
今日咱们在草原、在沧海,在现世乃至 于诸天万界挥洒的筹码,都是先代留下的恩泽,历朝累积的资 粮,不可以随意挥霍。
" “老夫要说什么?”
他抬高声量:"百夫之长,应通旗令;先锋之将,当破敌阵;将 十万百万之军,一战倾国,就应该迎来胜利!那高处的位置, 不是让人坐上去看风景的。
坐在那个位置,就有责任带来胜 利。
除此之外,都是空谈!无论什么原因,什么借口,什么局 外局内,讲这些有什么意义?”
“超脱者当然不可想象,我们无论哪个,也不可能拦得住敖 舒意,也没办法观测、布局、设计超脱者,颂其名思其尊即为 其所觉,根本在论外。
但我们有没有下这样大一注,去填沧海? 当初靖海计划,老夫可并没有同意,是谁一意孤行,又是谁执 迷不悟?”
“结果就是结果,过程只是过程。
结果是错误的结果,那么 无论过程多么曲折,都只是不同的错误过程。
靖海计划失败 了,所以它错了。
就是这么简单。
" 他终于回身,以一尊真正的天师立在天门外的姿态,屹立 在这大殿中。
顶天立地! 这位须发皆苍的老天师,面对丹陛上的天子,眼晴看着伏 地的间丘文月,嘴里却是在与楼约对话:"你对"罪字有很深刻的 认知,但人生不是说文解字,什么过失、触法,本座要说-一 事败即罪!”
这最后的四个字,震得整个大殿都似乎摇颤。
那颤抖不安的,几乎也是人心。
事败即罪竟是谁的罪? 玉京山想要做什么?大罗山想要做什么? 今日剑指何人? 便于此时,有一道更洪亮的声音响起来,响在大殿之外: “好一个事败即罪!”
众皆转头看去,便见一老者,大步走进殿中来。
能在大朝会期间,随意进入这中央大殿,能够随意接巫道 祐的话,这人当然不简单。
他踏碎天光入殿中,仅在外貌上,有一种类于巫道祐的老 态龙钟。
他有一对套拉的白眉,和一双淡黄色的乍看有些浑浊 的眼睛。
走进殿中的每一步,都牵动着人们的视线。
他即是军机楼里最后一位没有掌军的枢臣,宗正寺卿-一 姬玉珉。
若要比资格,他资格比巫道祐都更老! 因为他是开国太祖姬玉夙的弟弟。
当然并不是亲弟弟。
姬玉夙那一辈有兄弟姐妹六人,个个 不凡,合称姬氏六杰。
这些兄弟姐妹随他起事,助他成道,在 中央帝国开国的过程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死去了。
姬玉珉是姬玉夙血脉稀薄的远亲,投在老大哥旗下,随之 征战四方,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姬玉夙非常器重这个远亲弟弟,给了他"玉"字,把他迁到 了自己这一支的宗谱上。
也就是说,在法理上,姬玉珉能够算是姬玉夙的亲弟弟, 有毋庸置疑的尊贵。
姬玉夙当年要封他为王,是真正划分封国的那种王。
他辞 而不受,认为自己并没有治理封国的才能,只想为兄长看好家 院。
于是成为了宗正寺卿,总管宗室事务。
自太祖时期至今,他都执掌着景国宗正寺,累代不易。
他 知道最多的这个国家的隐秘,他也得到最高的信任。
贵不可言 的姬姓皇室,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当初正是他第一个坐进军机楼里,为军机楼扩额打开了口 子。
一句"昔从太祖征伐,乃有中央天下。
"令各方大员,一句反 对的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能说他姬玉珉不知兵? 还是说他没有资格参赞军务? 有资格这么说的人,都不在了。
今天他走进中央大殿里来,代表帝党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一 让人不敢去设想的准备。
而他看着巫道祐:"想不到在这中央大殿,道国核心,现世 至高权利之处,还有无知后生,仅以成败论英雄!”
巫道祐摆资历,他也摆资历。
以他的资历,的确能说巫道祐一句"后生"! 巫道祐说天子,他也说天子。
“昔日太祖开创第一帝国,始建国家体制,以履极**天子 为至高理想,但功亏一,未能登顶。
他算是失败了,他非英 雄吗?”
“昔日文皇帝,会盟诸侯,宰割天下,要成太祖未成之业, 执掌无上天权。
在这个目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