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镇抚司深处的小黑屋中,传出一道道凄厉的女子惨叫声。
附近几户民居中的人翻来覆去只觉胆寒,南镇抚司平静多少年了,这是要重开昭狱了?
看来,得赶紧搬家,搬远一点。不少人如此想到。
与此同时,夜幕中,三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南镇抚司。
都不用探路,听到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便寻声而来。
“师傅,这些朝廷鹰犬果然心狠手辣,看来我们来晚了,他们已经在用刑了!”
“来得正合适。”
为首的身穿一身清白长袍,在这黑夜中十分显眼。
但是,她并不放在心上。显然,南镇抚司并不被她放在眼里。
“既然还在用刑,说明这个女人还没有招供,丁泰,丁翀你们去把人救出来!”女子语气漠然道,“下手干净利落点,不要拖泥带水!”
“知道了师傅,师伯都说了,南镇抚司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最厉害的也只是三流,这种花拳绣腿的公子哥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丁泰扛着一根狼牙棍,十分不屑。
“别废话了,赶紧干活!”一旁一身劲装短打,右手持刀左手持盾的年轻女子皱眉道。
两人从数米高的围墙上飞跃而下,慢慢靠近小黑屋。
到最后,丁泰轮动手中狼牙棍勐地一砸,木门爆裂的刹那,丁翀将盾牌护在身前,就地一个翻滚就冲了进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配合几位娴熟。
但是,小黑屋中的景象却让两人为之一愣。
想象中,行刑的一幕并未出现。
小黑屋中,只有一张酒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依偎在一个年轻锦衣卫怀中嘴对嘴喂酒,每喝一口嘴里就发出一声声嘶哑的惨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
丁泰丁翀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这个女子就是北斋?
她不是被用刑了吗?怎么躲在男人怀里?难不成是被下药了?
便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二人罩了个严严实实。
此时,两人就算再傻也知道中了陷阱。
可任凭他们抽刀噼砍,那大网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
“别挣扎了,这可是锦衣卫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江湖高手的千机网,要不是我叶兄弟心善去了网上的刀片,你们现在就成肉酱了!”
杨凯说着,把一锭银子塞进女子怀中抽出来的时候顺手掏了掏,又惹得女子一阵娇呼。杨凯忍不住嘿嘿一笑道:“柳娘,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叫?大半夜嗓子都没哑,今晚就到这吧,等过几天办完了公务,我去春柳阁让你叫上三天三夜!”
“奴家等你哟!”女子风姿摇曳离开。
在外面望风的白衣女子见两个弟子进去,却宛如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心中正感觉不对,却突然见一个风尘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由面色狂变。
“不好,中计了!”
白衣女子转身便走,但房顶上,已经有几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再走?”
叶君微微摇头,有些无奈道:“我真搞不懂,我明明都把大门打开了,你们还非得爬屋翻墙。这要是把房子踩塌了,我们还得修,要知道我们南镇抚司本来油水就少……”
“你早知道我们要来劫狱”丁白缨心中咯噔一下,难以置信问道。
“这很难猜吗?不过,没想到就你们三个,还真是看不起我们南镇抚司啊!”叶君轻叹。
“你说的没错,就凭你们几个饭桶,也敢挡我?”
白衣女子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援兵,便微微松了一口气,冷声道:“放了我徒弟,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我在这院中布了二十多道陷阱,天罗地网,再加上我们两个二流,七个三流,你哪来的勇气问我要人?”叶君弹了弹手指,轻笑道:“丁姑娘,你一直都这么自信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丁白缨第一次露出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觉得对放只是在诈她。
“丁白缨,戚家刀传人,有门徒四人,分别为丁修,丁泰,丁翀,丁显。我说的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丁白缨神情难以置信。自从来到京城,她从不和外人接触,不明白何时暴露了身份?
“我知道的还多呢!”
“昨晚北斋暗约郭真于酒楼相见。北斋并不懂武功,岂能杀死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郭真?郭真的尸体我也看过了,被一刀毙命!能一刀击杀一位实战经验丰富的二流高手,只有两种可能:
一:武功远超过他!
二:对他的武功十分了解!
对郭真武功了解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沉炼,二是千户陆文昭。但是他们的实力都做不到让郭真毫无反抗之力。恰好,陆千户有个师妹,乃是一流高手,戚家刀如火纯情,至刚至勐……”
“不错!人是我杀的!”丁白缨直接打断了叶君的话,一手缓缓解开长刀上的布,寒光渐露,照亮了夜色。手中长刀平举,遥指叶君,冷声道:“把你们几个都杀了,自然没人知道了!”
“看来丁姑娘打算殊死一搏了?”
叶君不以为意,反而不紧不慢道:“丁姑娘不会以为我就没有半点后手吧?你信不信,我要是死了,明天早上,你和陆文昭的关系就会送到魏忠贤的桌上?陆千户苟且偷生,潜伏在魏忠贤身边这么久,丁姑娘,你也不想你师兄因为你暴露吧?”
呼……
夜风吹过。
丁白缨有些无力的垂下长刀,尽管内心不甘,但是叶君三言两语便集中了她的软肋。
见对方放弃抵抗,叶君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可是一流高手,一把长刀能在战场上杀进杀出的那种。真要是打起来,他们这边别看人多,真不一定好使。尤其是顾长生林振铭这几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