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到位了,资金到位了,瘟疫就控制了下来。
虽然每天都有死人,但是轻症没有再加重,新增添的病人也渐渐地少了起来。
平城衙门空了,就直接成了军控城市。
陈行远命人每天全城挨家挨户地巡查,及时处理尸体,不厌其烦地撒石灰。
病愈的人重新回到家里,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起来,重新捡起生计。
虽然还没开城门,但是干活儿的地儿还是多,比如去军队干苦力。
比如在家织毛线衣。
反正有手有脚,挣钱的法子多得很。
城内的粮店是头一个开张的,是粮店老板病愈回家了。
老板也是个讲究人,他卖粮食的时候都戴着面衣,不许人进店铺,只在里头大声问对方要什么,他给秤好装进布袋子里,等对方把相应数量的钱扔进来,他再把粮食扔出去。
钱他也不过手,用小竹竿儿挑起来了扔进一锅开水里煮着。
小心得不行。
关门之后,老板会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扔进开水锅里煮,让他烧掉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家庭还没富豪到那个地步。
如老板一样,但凡出门溜达过的,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换衣服洗手煮衣服。
染上瘟疫太恐怖,他们不想再经历一次。
皇帝那头也受到了燕皇的国书,他这个国书收得很晚,主要每到一个地方,因为是燕国来的,经过瘟疫区,没人敢掉以轻心,都必须得蒸煮一遍再观察一下护送的人会不会生病,才会派人往下一站送。
这两个皇帝用国书对骂,也真是没谁。
幼稚又没风度!
看完之后,皇帝的脸色竟是轻蔑:“虚伪!”
“有本事送药不要钱啊!”
“还他娘的要钱!”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通篇的假仁假义,跟他的人一模一样!”
心想,难道不是大燕搞的鬼?不然慕容祈怎么可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骂回来?
不管如何,必须得调查清楚。
皇帝下意识就给燕皇回信,通篇骂骂咧咧,写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老子搭理他那个王八犊子干啥?
可是写都写了。
而且他的字十分飘逸,相当艺术,皇帝又舍不得废掉,心想老子骂他的话,凭啥不让他看到?
遂命人给燕皇送去。
太监以及官员们:……
没有对方骂过来了他们不骂过去的道理,行吧,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两边儿打仗呢!
紧接着,皇帝收到了陈松林的飞鸽传书。
是密信。
陈松林说平城的瘟疫控制下来了,不久就会结束,瘟疫结束之后他想让皇帝陈兵贺州掠阵,他要去夺燕翅山!
“哈哈哈哈哈!”
“老伙计,就你厉害!”
“狗曰的慕容祈,你给老子等着!”
皇帝立刻叫来心腹如此这般地商量一番,让人紧锣密鼓地去安排。
燕翅山,魏祤和慕容南在等。
他们等得很是轻松惬意,慕容南好渔色,喜欢猎艳,魏祤就命人去周围城镇村庄搜罗了不少美人送给他。
当然,有干净的,他也会享用一二。
这天,派出去的探子再次来报,说都指挥使司的兵马已经死亡超过八成,每天好几个烧毁尸体的地点都是黑烟腾腾,日夜不息。
同时,大周皇帝在平城后面的贺州府等地囤积重兵设防。
慕容南大喜过望,他对魏祤道:“大周皇帝这是放弃了平城,直接将防线后撤一个州府!”
“到底是防瘟疫还是防着咱们,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无所谓,再过几个月,平城就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哈!”
魏祤举杯:“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平城可是大燕多少年都拿不下的地方,这次落入王爷囊中,王爷在朝中的声望必会更上一层楼!”
慕容南高高兴兴地跟魏祤喝了这杯酒。
不过他撇嘴:“只是陈松林也是个厉害的,他竟然真将瘟疫控制在平城境内,未外流一个。”
“我还想着一路打上大周的京城呢!”
那样他就可以自己登基称帝。
然而,世上的事情哪儿有那么完美!
真是遗憾。
但魏祤却道:“王爷不必担忧,咱们既然能将瘟疫弄进平城,就也能将瘟疫弄进贺州等地。
“为何现在不弄?”慕容南问。
魏祤心说你当是大白菜啊,说弄就弄。
“先看看,或许不用我们动手,瘟疫就会蔓延至大周全境。”
“在此之前,还是稳妥点好,毕竟瘟疫这种东西,一个不慎就会伤到自己。”
“而且,殿下若是拿到一个被瘟疫肆虐过后的大周,也没什么意思,还得费心去恢复民生。”
蠢货,脑袋长着好看的么!
这种人也就是生在皇家,若不是生在皇家,不可能带兵镇守边关。
殊不知,在慕容南眼中,魏祤也是个蠢货。
叛国,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敢叛变的人,谁敢将他当心腹?
谁敢重用他?
这次若不是他帮自己搞了一把慕容景,又使出瘟疫这一招,他能用他这个两姓家奴?
无非就是想利用一把就扔的。
不然万一被父皇知道坑过慕容景的人在他手下,他就完了。
“派人继续盯着平城大营,时机一到,立刻发兵!”慕容南说完就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搂着怀里的美人儿就走了。
魏祤敛去眼里的讥讽,起身相送。
这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得来的情报,是陈松林故意让人演给他们看的。
……
孙芸带人把平城所有的村庄跑了个遍,查缺补漏就交给白云观,反正白云观人多。
众人……
孙芸其实想研究研究能不能把灭活疫苗做出来,事实上,可以她的透视异能还没逆天到把病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还不具备显微镜的功能。
她为何能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