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鼠需要花钱吗?
不需要啊!
让人通知下去就是了,老百姓自己个儿想法子弄死老鼠。
掏钱买耗子药?
简直没有那个必要。
至于说让囤探头瘟的药,屯来干啥?
平城的瘟疫根本就没出城,人家管得好,再加上距离知宁县这么远呢,就更没有必要了!
哎,这个当皇帝的哟,就是愿意大惊小怪,再加上旁边人一撺掇,就糊涂了。
“你们随便报个数就行了,估摸着报吧!”县令起身往外走,得了钱,他新买了一个美人儿,正热乎着呢。
“是!大人!”
梁县令回到后宅,直径奔着新买小妾的院子里去了,老远就听见院儿里一阵尖叫。
美人儿咋的了?
他提溜着袍角撒丫子跑,跑拢就看是几个丫鬟在叫唤,不知被什么吓得花容失色。
一个管事婆子手里提溜着两只死老鼠,嫌弃地骂道:“不就是两只死耗子么,有啥好怕的,一群骚蹄子,就知道搔首弄姿勾引大人,一个个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干啥啥不行,争风吃醋第一……”
“闹什么闹?成何体统!”别吓着他的美人儿!
“啊……”美人儿没吓着,倒是把婆子给吓着了,她转身的同时手一抖,两只死耗子飞出去,直接糊了县令大人一脸,再掉到地上去。
县令:……
婆子连忙跪下磕头求饶,丫鬟们也纷纷跪下。
县令身边的长随连忙将地上的老鼠捡起来扔掉。
县令气得脸都绿了。
美人儿听到动静出来,快步上前,顾不得给县令行礼,连忙拿手绢儿去帮县令擦脸上的耗子血。
没有一个人在意那耗子是怎么死的。
耗子是吐血死的。
县令气得让人将婆子打了一顿撵出去,美人儿亲自张罗水替县令洗脸。
美人在身边忙来忙去,县令大人猴急啊。胡乱洗了一把脸就搂着美人儿猛亲……
一个不知名的村庄,忽然冒出好多死老鼠来,村民们没有在意,直接将死老鼠扔进了粪坑里。
差不多的事情在边境线不少地方发生。
两三天后,燕国京郊也发现了吐血而亡的老鼠。
京城毕竟是皇帝所在,皇帝又特别重视这件事情,下面的人倒不怎么敢糊弄。
吐血的老鼠一发现,村长就立刻禀报了亭长,然后不许人动,等县里的大夫来看过了,直接放火烧掉。
消息传到京城,没人敢隐瞒皇帝,皇帝立刻下令京城戒严,不许进出,然后派兵去将发现死老鼠的村长围起来,又命人去检查别的村庄。
接着又是派大夫又是发药材,大夫们不想去,装病,燕皇直接命人将装病的大夫从床上提溜起来,直接扔去村庄。
又过了一天,皇帝收到消息,永宁县、知远县、和光县爆发探头瘟,人死过半。
旭川府全府沦陷,潭州府、秦州府、鹤州府告急,请求燕皇拨人拨钱拨药。
燕皇:……
“朕在平城瘟疫的时候,就下旨各地防范,拨了大量的钱财,并要求地方上组织大夫去乡间巡视,就是为了防备瘟疫!”
“现在这些奏报,你们谁来跟朕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儿?”
“朕拨下去的钱上哪儿去了?”
“采买的药材呢?”
“你们别跟朕说他们买了,但是没用!”
“朕不是傻子,由得你们这般糊弄!”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帝的儿子们也参与进来,禁足中的慕容景被放了出来。
慕容景讥讽道:“这有什么说头,肯定是银钱被贪污了呗!”
有大臣站出来反驳:“端王殿下,说事情要讲证据。”
慕容景斜睨他一眼,冷哼:“证据已经摆在这儿了,几个县城州府迅速沦陷,这就是证据!”
“你们看京郊,各种准备做足了,乱套了么?”
“真是好笑现在竟然还有人帮那帮囊虫说话!”
“人家平城,毫无防范,可以做到瘟疫不外溢。”
“再看看咱们?瘟疫已经跑到家门口了!”
“京郊都出现了吐血的老鼠,你们还有脸帮他们讲话?”
那老臣被慕容景喷得老脸通红,他强辩道:“殿下,老臣是就事论事!”
慕容景跟本就不卵他,直接对皇帝道:“父皇,我看这个老东西有问题,您就从他家开始查,查不出来儿臣不信慕容!”
皇帝差点儿没被他给气死:“你就裹乱吧!”
“不姓慕容你还想姓什么?”
“闭嘴,再不闭嘴,朕就把你丢去旭川府!”
慕容景嘀咕:“扔就扔,谁怕谁!”
皇帝气得吹胡子,一侧的齐王连忙捂住慕容景的嘴:“老九,不要再说了!”
说完他就对皇帝道:“父皇,老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儿臣认为应该彻查整个旭川府的官员,把赃款找出来赶紧采买药材以解燃眉之急!”
言下之意,就是抄了旭川府所有官员的家。
这样做说实话有些不地道,毕竟眼下还没有是好证据,但有了慕容景先前闹腾的那一出,大臣们不敢吭声了,生怕牵扯到自己个儿身上。
特别是在这个事情上沾了一手油的户部等官员们。
反正那些人搞不好已经病死了不是么。
燕皇同意了,随即立刻命太医院组织人手,再一番调兵遣将,而且这次燕皇用的是他的心腹大将拓跋奎。
散会之后,燕皇单独留下拓跋奎。
“你看情况,若不情况不可逆,直接放弃旭川等地,只是防着他们出来,必要的时候,直接放火。”
拓跋奎抱拳单膝跪地:“是!”
燕皇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会单独给你派一个御医,此御医只管你这个老家伙!你可不许把他派出去救人!
便是这天下没了!
大燕的百姓死绝了!
朕也要你活着!”
几句话就给拓跋奎给搞感动了,老将军老泪纵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