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还来了两个,都是岁数偏大的,一看就是处理案子有很多经验的那种。
但看到现场的情况,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特么事儿大发了啊。
赶忙勘察现场和查看监控,最终确认,铝合金条案因长期受到重力影响,下方的螺丝杆早已存在裂痕,而这些老板们鉴定的时候,又给条案施加了一定的外力,导致螺丝杆最终承受不住重力,发生了崩断。
身材微胖的中年警察叹气道:“这事儿搞得,你们也是真倒霉。但没办法,谁让你们赶上了,你们要是全都不碰条案和瓷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没办法,你们只能认栽,没别的招。”
在西郊开古玩店的常老板说道:“认赔我们肯定认赔,但按原价值赔偿,我死也不会同意。谁家放置古瓷的条案能这么次?鉴定古玩能用多大力气?这事儿钱德寿也必须承担一部分责任!”
其他老板闻言,纷纷附和,“对!钱德寿也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啊……”胖警察一脸为难。
话音未落,钱德寿的声音传来:“可以。我可以承担一部分责任。”
却见钱德寿在两个佣人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现场,一脸苦闷道:“谁也不期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钱德寿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毕竟条案老化在前,只是诸位倒霉,凑巧赶上了这种糟心事儿。”
他想了想说道:“之前我跟白老板提过一嘴,如果您们全部打包带走,我这边可以按照八折优惠价给你们。既然事出有因,就还按那个优惠价来吧。”
私藏最好的御窑全毁了,仅剩那些官窑和民窑,如果再想卖,只能以更高的优惠才能卖出去。
钱德寿能让步到此,绝对够大度了。
可就在这时候。
白凤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道:“钱总,千错万错,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将这些朋友带过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大家。只是,毕竟事出有因,看在咱俩曾经相识的份上,还能再给些优惠不?几千万买些碎瓷回去,我真的不好跟他们交代啊。”
众老板看到他的行为,尽管心里很憋屈,但这一刻仍不禁为他在心里竖大拇指,白老板这人不错,有事儿真能上。
这时候,能为他们减少一分损失都是好的。
钱德寿闻言眉头紧皱,沉默了好一阵,过了好久才深深一叹:“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降一成,不能再低了,不然咱们只能法庭上见了,照价赔偿。阿龙,跟老板们进行交割吧。我累了,就不陪诸位了。”
“钱总,您休息。”
众老板得了那么大的便宜,连忙拱手相送。
钱德寿微回礼,在两个佣人的搀扶下,朝楼下走去。
两个警察眼见双方谈妥了,也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想法,陪着钱德寿,一块下了二楼。
白凤义就好似生怕钱德寿反悔一样,那边还没走下去,他就原地蹦起来,将自己之前观看的那款御窑瓷器拿过来,问王管家:“王管家,我这款古瓷需要赔多少?七折啊,你一定要按七折给我算啊,这可是钱总亲口答应好的……”
“放心,老爷答应的,我绝不会更改,绝不会多收你一分!”
王管家没好气道。
他将挂在楼梯口附近的文件夹取下,查询一阵,终于找到了对应的瓷器,“原价两千八百万,七折是一千九百六十万,转账吧,这是账号。”
白凤义当即按照王管家给的账号将金额转了过去。
随着交割完毕,白凤义狠狠松了一口气,看到其他老板仍一脸苦闷的站在原地,他没好气道:“还不赶紧交割,等钱德寿回过神来,别说七折,八折都不可能,这省了好几百万呢!”
他说的这种情况在古玩圈很常见,明明价格都谈好了,但后来卖主嫌价格低了又反悔,让你弥补差价,要不就把瓷器还给人家。
“对对对!”
众人顿时醒悟,连忙寻来自己刚好鉴定的古瓷跟王管家进行交割。
但秦立却眉头一跳,不对啊,就算要赔偿,不也应该先确定鉴定结果正确与否再进行赔偿吗?
这怎么跟上赶着给人送钱似的?
他看看白凤义,总觉得他在带节奏,再想想钱德寿今天的一系列古怪,心中一动,连忙走到那款瑞兽纹鼓式盖罐前,用左手食指摸了一下。
下一刻,脑海中出现了秦立很熟悉的一幕。
现代工厂内,在燕京被抓的李国胜,带领着一批制瓷人员,粉碎老旧瓷片,重新塑胚,上彩,挂釉,烧制……
正是‘老瓷新烧’的高精作假方式!
秦立心中顿时大骂,妈的,这是给老子做了个局啊!